第46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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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起冻上也是迟早的事,这……”

    支修温和却不容置疑道:“不会。”

    问话的陆吾愣了愣。

    “剑宗当年立晚霜挡北绝风的时候,也还没有月满,”支修说道,“世上蝉蜕还没死光呢,去忙吧。”

    千年前的补天剑已经裂了,千年后的却还在新的剑神手里。

    昆仑老祖剑宗手持晚霜的身影,只剩下史书上寥寥数语,谁也没见过……那陆吾却忽然觉得,倘若当年晚霜在世,应当愿意与照庭喝杯酒。

    他翻身上马,转身便走。

    三言两语,支修将所有人都支使得团团转了起来,终于,他身边只剩下了奚平。

    奚平本来是个猴,哪都有他,何况禁灵线以内,能连通破法空间的转生木是唯一的“灵物”,要是往常,他早上蹿下跳起来了,此时却只是一声不吭地在旁边出神,支支动动,拨拨转转。

    直到周围人都走光了,奚平目光才动了一下,周围倒伏的转生木重新站了起来,围起一块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师父,我……”

    “别急,”支修道,“你现在心浮气躁,去把你的琴拿出来。”

    奚平沉默片刻,一转念,他隔空将封在转生木树身里的太岁琴拿了出来。

    那琴从奚平骨中诞生,刚开始无迹无形,弦声时灵时不灵,让人都摸不着头脑,和主人一样懵懂不定性。

    琴身甫一出世,就遇上无渡海大劫,和东海大魔撞了个满怀,被圣人封禁,哑了五年之久,直到录遍人间悲声。

    然而破法从深渊捞回了奚平真身,却又再次将它困在禁灵之地。八年来,它始终独自藏身于乡野小院中的歪脖子树里,只有一把《去伪存真书》复印的仿品陪在主人身边。碎一把,重做一把,周而复始。

    它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断地挣扎,不断地被禁锢,然而哪怕身在不见天日处,琴音也翻起了无数风雨。

    支修伸手在太岁琴上勾了几个音,不成调,便将琴交还给奚平:“我小时候学过一点,看来是都还给先生了,过来,给师父弹点什么。”

    奚平没动。

    他打从筷子能使利索了开始就玩琴,听过的调子都能复述个七七八八,然而此时接住琴,浮在心头的却只有那首荒凉萧疏的还魂调。

    “您想听什么?”

    支修想了想,很放松地往化外炉上一靠:“就你名动菱阳河——拿了花魁桂冠的那首。”

    “说了那是谣传,”奚平勉强笑了一下,“那是给朋友捧场,凭您徒弟我这天人之姿,拿花魁还用得着费劲唱歌跳舞?往那一站,谁不承认本人压艳群芳谁瞎。”

    支修:“……”

    奚平挽起袖子,手指按在琴弦上,半晌没动,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师父,我想不起来调了,换首奔丧的您凑合听行吗?反正红白都是喜事。”

    “去你的。”支修笑骂了一声,目光穿过峡江,望向对岸的大宛渝州,停运的腾云蛟大桥冷冷清清,循着铁轨,能一眼看见高高的钟楼。

    他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道:“我小时候没有那么多稀奇的车和船,去南郊踏个青也要骑一天马,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渝州,送我阿姐嫁人。”

    “嗯?”

    “姐夫是家中世交之子,他二人从小订的亲,本想着知根知底,不料世伯外调渝州,举家迁到了这边……大人都说以后怕是难见了,后来三十多年,果然只有稀薄的音书。”

    奚平擦着本命琴,静静地听着,没接话。

    凡人车马缓慢,思念长、寿数短,倏忽如露水,生离死别何异?

    “我那时却还小,不明白这些事,只觉渝州风物大异于金平,看什么都新鲜。我姐从小就是个疯婆子,纵着我跟当地孩子下河摸菱角、抓虾蟆儿,出馊主意让我养在大哥茶壶里。后来良辰吉时,她嫁人,我给她当花童,还被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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