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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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着身边的侍女,却发现侍女一动不动。

    再定神一看,今天守在房间里的并不是他从顾斐音那里带过来的几个侍女,而是这府上的管事侍女,画秋!

    画秋温柔地笑着:“公子放心,没有人下毒,是公子您自己喝多了跑了芦荟草的酒,这种酒对殿下一点伤害都没有,所以,不用担心。”

    白尘脑子嗡嗡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顾听霜闷声笑:“这么爱喝,我看是欲罢不能了吧,再给他灌点。”

    外边的葫芦、菱角等人闻声而动,走进来制住白尘的手脚,把剩下的那壶泡了芦荟草的酒都给白尘灌了进去。白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拼命挣扎,最后实在是痛苦得受不了,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了原型!

    因为芦荟草对狐族的毒性,白尘化形过程狰狞又恐怖,连带着整张脸都挤压变形了,长出白毛来。他的嗓子尖利嘶哑,崩溃而毒辣地喊道:“狗杂种,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真当谁稀罕你!”

    话音落地,小狼凶猛地长嚎一声,猛地扑过来要拧断他的脖子。白尘已经化形完成,白狐扭了一扭躲开了这次攻势,反而亮起獠牙呼哧呼哧地呵气,扭头就想往外跑,谁知道刚窜出门外,就被一柄长剑贯穿了心脏!

    宁时亭出现在门口,浑身冷意。

    他举起剑,轻轻把扎穿了的白狐举起来,轻声问:“谁有娘生没娘养,你再说一遍?”

    顾听霜怔了一下。

    他事先并没有跟宁时亭说过赴宴的事情,虽然宁时亭知道,但是顾听霜以为,以宁时亭的性格,不会插手这件事。他一向是习惯跟在他身后,等到事情办完后收尾的。

    他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白面獠牙的狐狸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每呼吸一口,刀刃就在他的心脏深处摩擦一次。鲜血涌动着,顺着剑刃滴落下来,宁时亭白色的衣袍很快就被染红了,连带着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也染红了。

    顾听霜目瞪口呆:“宁时亭,你疯了吗,你居然杀我爹的人?”

    宁时亭抽出剑,顺手把白狐甩在门边,他收起剑,拿袖子里的手帕轻轻擦拭沾染上的血迹,低声说:“不会死,白狐族生有九尾,一尾一命。明日直接把这条白狐装进匣子里,让青鸟送回晴王爷身边,我们府上容不下这样对君上不敬的人。”

    宁时亭像是真的生气了,尽管面色不怎么能看出来,但是顾听霜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这一刹那让他想起第一次和宁时亭出门逛街的时候,韦绝和傅慷在路边小茶馆里议论他们。

    那些非议,顾听霜已经听过无数次,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不满——他已经习惯了,在他最黑暗沉重的四年里,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什么折辱没有受过?

    顾听霜低声屏退众人,房间里只留他和宁时亭。

    “别生气了,我不在乎。”顾听霜推着轮椅走到宁时亭身边,抬眼看见宁时亭颊边沾上了血,一时间没有找到干净手帕,于是提溜着小狼,揪着它的尾巴往宁时亭脸上蹭,给他擦脸。

    小狼立刻哭嚎起来,抗议顾听霜为什么不能用他的尾巴给鱼擦脸。

    它被并没有尾巴的顾听霜揍了一下之后,老实了。

    宁时亭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刚刚布满阴霾的心情仿佛也变成了朗日当空,所有的不愉快一下子就消散了——顾听霜总有把他闹得笑起来的本事,幼稚得可以

    他低声说:“臣看不过去,也听不下去。臣以前以为有些话污人耳朵,听听也就过去了,但是时至今日方才觉得无法忍受。殿下就当臣任性一次,为了这件事所要承担的后果,臣都可以一力承担。”

    顾听霜沉默了一会儿。

    好半天后,他忽而低下头笑了,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宁时亭。”

    宁时亭说:“臣在,殿下。”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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