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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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又挑衅似的动了动。

    他的额头顶住裴恭的胸膛,手虽轻垂着,整个身子却佝偻起来。

    他倒又好像不似是怕冷,只是整个人单纯要蜷缩起来,故而便蜷得差些跌出裴恭的臂弯。

    裴恭眼中顿时掠过一丝惊措,忙不迭箍紧了手,生怕方岑熙当真摔出去,会有个三长两短。

    瞧着方岑熙重新安稳下来,他才松下一口气。

    至此,裴恭总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在方岑熙跟前,就只能是个孙子。

    这家伙即便不省人事地随便一动,也能揪着他心惊肉跳,担心不已。

    裴恭轻嗤:“我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天生就会折腾我?我上辈子欠了你?”

    “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血,你像话吗?”

    “方岑熙,你可真他奶奶地难伺候。”

    裴恭长出了一口气,最终也只能被迫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大概正是因为他张扬了二十余年,上天便要送他一个克星,给他一份迟来的制衡。

    山里不再静谧如初。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下山途中荡了一路,直漾到清晨的天边。

    ……

    “得亏你把事情都查得门清儿,我是早就够够的了。”

    “只要让我回京城,以后我躲着你走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日常立flag

    躲是不可能躲开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只能嘴上逞逞强的样子

    第12章 恶狗咬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初阳新升起在香海县的上空。

    一桩监守自盗,窝藏官银,联合乡里坑害百姓的案件至此大白于天下。

    于子荣一边指使衙役运走官银藏匿,一边又寻江湖术士,变戏法套出个“水化金”的词儿,只对外言称是官银被人以假换真。

    而乡官牙吏们便借着官银不齐的幌子,大肆搜刮银钱,甚至强抢粮食,这才会指使大量香海百姓流离失所,四处乞讨。

    因为子虚乌有的“水化金”,阖县金银工匠被收押进了死囚号子,还差些被于子荣杀人灭口。

    好在裴恭救人及时,将这些人证们完完整整地交接进北镇抚司手中。

    如今这些工匠终得重见天日,成片的亲人女眷哭哭啼啼围在监牢门外,等待为他们换新衣衫,除旧晦气。

    罪魁祸首于子荣坠山而亡,但跟着他为祸的县丞和衙役却难免活罪。

    连带着一贯靠着县衙逞凶霸市的贼匪,也被裴恭一顿料理得七七八八,彻底瓦解。

    待到裴恭他们下山后几个时辰,锦衣卫已然派大批人手到达香海,开始接手清查案件。

    一手遮天横行香海的恶霸们终于糟了报应,香海百姓无不额手相庆。

    偌大的香海县衙人头攒动,各种人都拥在衙门口,有受过冤的苦主,有看热闹的地痞,还有查察账目的锦衣卫。一时间人声鼎沸,尤胜过年。

    裴恭和方岑熙则是功成身退,只待择日回京。

    裴恭看着县中一派欢喜景象,反倒没有多少喜色,在人群里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金银匠们感念裴恭有救命之恩,纷纷将各种吃用奉来给裴恭。

    裴恭活了二十几年,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一天能被人感恩戴德,端着一盅当归土鸡汤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有人提醒他,小方大人身子弱,该多进补。

    他这才坦然将别人的东西收下。

    彼时方岑熙已然转醒,他被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映着,便缓缓撩开了一双好看的眸子。

    裴恭等着方岑熙回京,自然在他榻边照顾着。

    只见方岑熙醒得毫无动静,仿佛是在梦中遭受了一段惨烈的酷刑,还尚且心有余悸。

    他人虽然实打实睡过去大半天,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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