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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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么事?”

    “宣府送消息来,说二哥重伤不治。”

    裴思齐越哭越大声:“二哥年前走的时候,还说要给我带草扎的燕子,他怎么不回来了?二哥是骗子。”

    裴恭闻言,只觉得脑中空白,他霎那间好像再听不清小妹还说些什么了。

    他一把拉住裴思齐的手,带着妹妹穿堂进院。

    秋后梁国公府本就减掉了一半下人,此时悬满白花,越发显得萧条不堪。

    梁国公与夫人居住的堂屋里,隐约还能听到母亲梁国公夫人的啜泣之声。

    “宣儿的病才刚见起色,怎么就连指挥使的职也免了?”

    “圣意难测,不能胡乱揣度。”

    “如今英儿尸骨未寒,府上就遭此横祸,裴方宰,那是你亲亲的儿子,这顺天府哪里有国公爷做成你这副模样?”

    “老三那头,总得先撤下来避嫌,否则他无依无靠,就是咱们裴家的出头鸟……”

    “避什么嫌?恭儿哪里要避嫌?我裴家儿郎哪个不是忠心着皇家差事?如今凭什么要被停用?裴方宰,恭儿要是再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裴恭听着父母喋喋不休的争吵,垂下疲惫的眼帘,莫名笑了。

    父亲年迈,大哥病垮。

    他还没来及弄清宣府的事,二哥便已经撒手人寰。

    裴恭的天几乎要塌了。

    他以为自己会难受,可此时此刻,他却只剩浑身的麻木。偌大个国公府,没人顶得住,便会像腐朽的高塔,一夕垮塌。

    裴恭索性不假思索推开了门,面无表情道:“大哥病才刚好,这些事便不要与他多说了。”

    “父亲母亲安心,二哥的丧仪我来主理,我明日就自行前去北镇告丧假。”

    第28章 裴恭明白,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裴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正堂的。

    他只觉得整个人的神志, 好像被从身体里彻底抽离,悬浮在寒冷的半空中。

    他怎么也不能信,活生生的二哥, 会这样与世长辞。他的二哥竟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己甩手走掉。

    他还没见到二哥最后一面, 甚至还没为二哥查清宣府那叛徒究竟带了什么信入京。一想到二哥是背着满身冤屈断的气,裴恭都觉得自己实在没用。

    他心里好似是缺了一块。

    他整个人好像是活着, 又好像已经死了。

    等裴恭找回些往常本该有的触觉, 终于回神重归这现实世界的时候,周遭已然草草搭好了灵堂。

    经幡于头顶高悬, 长明灯成排, 燃得如泣如诉。

    裴英的灵还停在宣府, 因为还顶着通敌疑云, 故而未得圣诏,棺柩不能被扶回顺天。

    梁国公府里的灵堂因此空荡荡,顶多是能让裴家人多些哀思寄托,寒风便从这里吹过, 拂着进献给逝者的白蜡, 晃起微光。

    长妹裴见贤在失神地往铜盆里焚化纸钱,小妹裴思齐, 则已经在他怀里哭到睡着了。

    裴恭手里还默默地摸着裴英射回来的灰狐皮子,他都不知道, 自己究竟发了多久的呆。

    裴恭两天没睡。

    可他已经不困了。

    他一闭上眼, 满目便都是二哥裴英的音容笑貌。

    裴恭尚幼时,大哥裴宣便已然征战边疆长年在外。

    故而他刀法是二哥手把手教的, 兵书是二哥押在书房背的, 惹了祸二哥担, 挨了打二哥挡。

    二哥就算待别人再冷漠寡言,对他和两个妹妹时,却总是格外护短。

    裴恭还依稀记得,大哥初坠马时,二哥也曾和他一样,要为家人讨个公道。可后来二哥又是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去了宣府,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裴恭揉了揉疲惫的眉头,抱起裴思齐,唤下人来送她回卧榻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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