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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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香阁。”

    他勾着唇角瞥向曾哲:“毕竟,若是叫暖阁里头知道了你干的这些事,谁死在前头可不一定。”

    曾哲也只敢低头言是,不敢再有其他微词。

    “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钱兴同大步流星地踏出了房门,曾哲自然也未曾多加停留。

    藏身在窗下的裴恭,没有再继续跟着了。

    方才的那一番场景,似乎根本不需要裴恭多想。

    钱兴同是在明晃晃地受贿。

    惨死在鹭河里的,除过方岑熙,后头两个皆是这曾哲的手笔。

    而且那死的,似乎还是对临远很重要的人。

    裴恭虽然目睹了所有过程,可钱兴同和曾哲的话,说得让他云里雾里,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钱兴同和曾哲杀的是宣府卫的内贼,好似与他二哥裴英的死有摆不脱的关系。

    这其中的关系复杂,让裴恭顿觉梳理不清。

    可方岑熙是建州生人,是建州知府方廉的独子,更因为帮忙查梁国公府的冤情,免不得跟内卫之间产生接触。

    这让他没办法不产生任何联想。

    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之间,定然还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饶是鹭河浮尸并非同一人所为,如今这条条状状也将方岑熙的死,悉数引到了临远身上。

    裴恭怔住了。

    方岑熙恐怕知道了些什么秘密,才会遭人灭口。

    可若真是因着那些缘由,害得方岑熙丢掉性命,裴恭只觉得,他这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裴恭知道,他必须把临远揪出来。

    他定然会离真相越来越近。

    ————————

    暖阁上空悬着的日光,散发出毫无温度的惨白。

    临远方行到暖阁外,奚淮便已然挡在了他面前。

    临远微微顿住,不疾不徐撩眸去看,却见得奚淮满眼杀意,刀在不知不觉间,便已然横起在临远颈前。

    只听得奚淮不紧不慢地嗤笑一声:“这世上的事,真是有意思得很。你先前既护着裴恭,如今曾哲擅杀内卫中人,你又在令主跟前保他。”

    “临远,你忠的究竟是哪一个?”

    “背叛十三司,你应当知道是什么下场。”

    临远闻言,眼里却看不出半丝害怕恐惧。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垂眸,轻瞥向奚淮横着的刀刃。

    这刀乍看起来,分明是再寻常不过,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雁翎刀。

    可临远知道,这是一把好刀。

    因为这刀和裴恭那把一样,有着流畅的弧刃,还有着浑然天成的血槽。再看到刀刃沁出的隐隐血色,便不难判断出这把刀非比寻常。

    至少现在看来,死在这把刀下的人,显然不在少数。

    无非是这刀的柄鞘瞧着普通,不似裴恭那把看起来那么引人注目,故而拿在手里时,一时间让人瞧不出什么不同来。

    临远侧目,神情并不意外,只是轻轻挑眉问:“如今就打算动手了?”

    “奚淮协领是不是忘了,信还没有找到。”

    奚淮的刀刃微抬,随即在临远颌下威胁似的贴了贴:“东西在哪?”

    “现在说出来,你可以死得痛快些。十三司的手段你见过,自己用的也不少,该知道落在令主手里是什么下场。”

    临远眼角堆出几分弧度,掩面的墨色绢纱下忍不住漾出一丝浅笑声:“十三司是什么地方?”

    “从进十三司的第一天起,临远便知这条命早已经不在自己手里。”

    奚淮不由得饶有兴致笑出声来:“是么?那你倒胆子不小,是个能看得开的。”

    刀刃贴地临远颈子发凉。

    他却也只是阖了阖眼:“奚淮协领手起刀落,身经百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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