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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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祖坟都要遭人挖了。”

    “就这样,我又寻他们去调朱红的染料。他们便先是令我四处奔波去各地宝兴银号中拿银票,许是因着我在京中的宝兴号听到些奇怪的话,他们便彻底带我到了这别庄,再也不容我出去。”

    裴恭疑惑:“宝兴号在顺天的掌柜见过你后便意外身亡,是不是正因为你听到了什么?”

    周兴略作回忆:“我倒是没大听懂,但记得清楚。”

    “他们说‘信落在临远手中无妨,只要他同上头交了差,这事情便成了’。”

    周兴见得裴恭不作声,便又继续道:“直到后来,我才终于搞明白,原是这宝兴银号有天底下独一份的油印红章,原先那会制油印的人意外离世,他们才到处寻会调正朱红的工匠,为的就是再给他们调那朱红油印。”

    裴恭眉头威压,不由得忆起初到保第时瞧见的那两张银票。

    事到如今,裴恭已然心下有了些分辨。

    宝兴钱庄在这保第,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

    假票如今不仅在京中泛滥,在这保第也可以说得上是盛行成灾。

    如若假票当真出自樊天和所谓的那些人,那依着樊天和的手腕能力,早该将人拨出见了官,怎么还会拖到锦衣卫到这保第来?

    何况那假票的油印实在乱真,宝兴钱庄的油印和票版皆是天下独一份,谁能将他们的机密仿制的如此之像?

    结论大概只有一个——

    那些真的银票和假的银票,皆是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

    裴恭不禁撩起眉眼看向周兴:“这宝兴钱庄找你调制的油印,恐怕不止有一种吧?”

    周兴闻言,连忙点头:“裴千户说的正是。”

    “初时只是要我琢磨调制那正朱红,且迎光不透的油泥。”

    “可等我制出来后,他们又要我调制类似的红油泥,但是不同于先前的,这一次却要逢光透色。我问他们原由,他们便不再细说了。”

    “再到年前,他们又逼我调第三种油泥,那是我生平遇见过最难调的颜色,那第三种油泥,遇光会变色。”

    “就算我周兴只是一介平头百姓,也有耳闻。我从前就听说过,只有大内用的印泥才会变色,寻常人若是随意制这东西,那岂不就是死罪?”

    裴恭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滞了滞:“你是说,会变色的油泥?”

    “正是,他们先前调过,又给我瞧了样子。”

    “那油泥正瞧是赤灼灼的朱红,偏着瞧时透紫,遇光时便化银色,一见便知不同凡响。”

    裴恭的食指忍不住在额边轻敲。

    裴家一门,从父到兄,人人从军戍边。

    旁的人知之不详,他却不能更清楚。

    他只是一听,便已然能分辨得出。这会变的颜色倒也不是大内所用,而是兵部下辖,九边重镇的边军机要所用油印封戳。

    军中塘报管理严苛,封戳以保证军报在递送途中未被拆开,更是至关重要。

    一封机要信件从用纸到信封,再到封戳都绝非民间轻易能见,更严令杜绝仿冒。

    “直到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了,故而三番五次想逃。可这别庄守卫严密,我次次被抓回来,最后他们不欲再花费功夫来看守我,便索性打断我的腿将我困在此处。”

    “我便又只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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