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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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遍地提醒我,是我害了你,是我让你踏上了不归路。

    你在折磨我。

    ……

    他想罢,睁开了眼睛,抱膝坐起身来。

    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落在那件云渊留下的玄色衣衫上。方才云渊指尖的那一缕檀香绕鼻,牵引了他无数的回忆。蓬莱殿相守的点点,如刀刺哽在他血脉里,推不动那血液流通。他快要把自己堵死了……

    少顷,他离开了婆娑殿。

    外头正落着一场滂沱大雨,淋的他像一只鬼魅,艳眼眉梢。

    谁都不知道,妖界堂堂的妖王,竟在这静悄的夜里,只身一人去了天界。他走的依旧是当年下凡时司药殿的侧门,可今时今日,那些天雷奈何不了他,天界的屏障也禁锢不了他。来去自如,却毫无意义。

    但这已经不是陶桃第一次去天界了。

    妖界显少落雨,可只要落雨,他就会来天界。因为落雨的日子低闷,蜻蜓都不能展翅,他会落入无尽的梦魇。而在他的梦里,会有往日檀香寻觅。他需去蓬莱殿找荡游一番,才能死心。

    云渊活着,云渊死了。

    究竟什么时候,他也能随着一起去了。

    湿漉漉的墨发搭着他的额前,陶桃的脚步很轻,轻到没有留下一个浅薄的脚印。消冷的脸颊坠下一滴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微红的唇像抹了胭脂,在天界月色幽幽的夜里刺目的不像话。

    似吃了血的艳鬼。

    忽然,有一道轻微的声涩响起:“妖王殿下。”

    这称呼陶桃并不喜欢。

    他望向眼前的铃兰,勾起了嘴角,有着万分的轻蔑。

    迈着步子的铃兰身着紫衫,衣纹绣着白锦线的仙鹤云盘,浮游周身。脑袋上也梳着一婉发髻,偏若一位女君的脱尘姿态。她抬眼时,眉梢有一撇杏色,不晓得是哪里偷来的胭脂,本不该属于她的。

    待她走近了,陶桃便居高临下地藐视她,像看一个无用之物。

    “妖界又落雨了?”铃兰恭敬地递给他一方巾帕。

    陶桃没有接,径直越过她,为自己架起一道障眼法,明目张胆地去了蓬莱殿。铃兰跟在他身后,一路都紧随着。跟久了,陶桃才厌烦地从袖中甩出一瓶丹药,冷声:“天兵近日如何调动?”

    “往南去了些,不曾靠近妖界领地。”

    得了那瓶丹药,铃兰的语调才松缓些,感恩戴德道:“天帝近些时日不知在忙什么,闭门不出。”才说上两句,铃兰便急急倒了几颗丹药咽下。

    当年铃兰服了陵泽给的千岁丹去历天雷,登位女君。却不想这千岁丹岂是她这样一个小仙能承受的,生搬硬弄的修为在她体内乱窜,根本融合不了。即便做了女君,她的仙术也比不过一个小仙。

    况且,每日还要遭受气息不匀的痛苦,久而久之,人也日渐消瘦。

    后头,她遇到了雨夜归来的陶桃。

    陶桃像是刻意遇到她,刻意要利用她当眼线,所以给了她一点甜头。

    而为了得到陶桃给的丹药来压制体内过乱的修为,即使每日都打扮的极其像一个女君,也始终像条狗一样为陶桃这个妖王效力。

    此刻,她一抬头,陶桃真的就像看一条狗似得看的她:“之前我叫你盯着占天殿,为何没有一点消息?”

    “今日从茗荷身上,得了这个。”铃兰顺从地禀报,低着头不敢直视陶桃。

    陶桃捏过那颗凝魂丹,身上的妖气因情绪变化而剧烈,却未多铃兰多说一个字。片刻,他转身消失于夜色。

    铃兰方松了口气,可渐渐的,她伫立原地,用力握紧的指甲深陷掌心,缓慢地将自己掐出了血。为自己的懦弱与卑微,她始终无法释怀。

    走错一步,便终身都要活在回报之中。只是凭什么,明明她也只是一颗陵泽千挑万选而来的棋子,从由不得她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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