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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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径自关门离去。

    沈羽淡淡一笑,舒了口气,情急将那信封打开,内中拿出信纸摊开,但见纸上寥寥几字,一眼晃过去便到了最后,可就是这样一眼,她却又不自主的吸了口气。

    “父王忽病,王兄急返。燕林霜雪急,王都风雨迫,临行不见君,只盼伤愈归。”

    短短数句,了然其意。沈羽将信整齐的叠好,压在枕头下面,眉间紧锁,吾王刚刚自定国台回返王都,竟忽然病了,然这病想来定是沉重,若非如此,伏亦带兵途中不会回返,桑洛也不会闻听这消息马上赶往王都。

    不知怎的,她忽的又想起穆及桅曾说道的那句话——西余的冬天,实在熬人,只盼着这冬日早些过去,少些生离死别才是。

    她心头狂跳,却不知道是被什么事儿扰了心绪。

    唯有桑洛那“只盼伤愈归”一句,满心担忧与那柔软的情愫跃然纸上,跳入她心中,化成暖融融的小火苗,烧的她面膛发热。

    第76章 只怕祸在萧墙内

    时至三月,西余这漫长的冬雪渐渐有了停下的趋势,只是依旧天寒,皇城中白雪皑皑,积雪始终未见融化的迹象。

    伏亦在桌前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搁了手中的笔,双手相互搓着呵了几口气,自渊劼病后,他行监国之职已快两月,终日在殿中料理国事,夜中还要往渊劼处接替桑洛照顾在侧,眼瞧着日日照顾着父亲的妹妹熬得更是瘦弱,又看着渊劼日渐病笃,成日里眉头都紧锁着,两月之间长了满脸的胡茬。

    两月之间,穆及桅替狼首沈公之责,率五军越过燕林,在大泽西边扎下营寨,背靠燕林与朔、灵术两城,已与大羿军成了隔泽相望之势,北边六城因着冬日寒冻,死了万人,而今接到南边烽火令,只道南岳国新主卓熙王已在月前登基,半月前,遣使来报,祈舒余王亲往舒余与南岳交壤处白河城,行参拜礼。

    南岳国小,百年间为舒余马首是瞻,历任新王都需依照旧俗往王都参拜舒余王,这卓熙王却竟不依祖训,却请舒余王往白河城,已是违背了祖制。

    伏亦与玄相商量许久,苦无应对之法,只能趁着渊劼尚算清醒之时求父王给个主意,渊劼却闭着眼睛,半晌只说了一句:“势不可起,速收。”

    他沉着一张脸站在殿中看着那日渐西垂的日头,心中犹疑,父王这一句“速收”,是因着病糊涂,还是真的如此想?眼下东边战事焦灼,南边又要再战?刚刚熬过冬日,若东边南边都陷入战乱之中,他可真的有法子应付?是以他亲笔修书一封,遣人送去给那卓熙王,只道自己父王日夜操劳,去不得远处,替吾王令新主卓熙依据祖制,一月之内,来厥城行参拜礼。可如今已过半月,这信如石沉大海,没了踪迹,便是去的使臣,也没了消息。

    他心中焦躁,来来回回的在殿中踱着步子,转身之时,正巧瞧见桑洛抬了步子跨过门槛进了殿中,正眉目带笑的看着他。伏亦走到桑洛身前,但见妹妹面色轻松,心中一喜:“妹妹此时过来,可是父王醒了?”

    桑洛微微点头,只道:“父王今日一早便醒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午间歇了一会儿,下午起来披着斗篷还在大殿中转了两圈儿。”

    伏亦面上大喜,拉着桑洛的手几乎不信:“可是真的?医官怎么说?”

    “只说着许是天气暖和些,近日又换了几味药材,应是起了作用。”桑洛说着,却瞧着伏亦面上那胡子笑了笑:“王兄这阵子为国事忧心,面上都沧桑了不知多少,可吃过东西了?若还没吃,随我回去,让疏儿给做几道好菜,再去照顾父王吧。”

    伏亦却苦笑摇头:“我哪里有心思吃东西,便是疏儿那双巧手做出来的饭菜,眼下我怕也无福消受。父王今日好些,我还要速速过去,请示国事。”

    桑洛却拽住伏亦轻蹙眉心只道:“父王刚刚好些,王兄此时还是先别用国事扰了父王心绪。”说着,看着伏亦面上复又腾起一阵愁绪,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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