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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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羽更是迷茫,满面不解的看着他,却听得穆及桅说道:“吾王有旨,若孟独此战可替舒余降服南岳,让卓熙王往王都请罪,他便将公主赐给孟独,成其好事!你说,是不是了却你心中的一件大事儿?若孟独胜了,你也不必再因着公主的事儿心里别扭,至于离儿,日后等公主入了孟氏一族,寻个理由,退了婚便可。”

    沈羽但听得穆及桅说道吾王要将公主赐给孟独,心思便瞬然乱了,哪里还听得到他剩下的话,杯中水都因着这大大的吃惊被晃了出来,一张脸忽的没了血色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发了呆。

    穆及桅径自说了半天,却见沈羽面目苍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以为她伤势因着天冷又反复,当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少公可还好?是伤口又疼了?”

    沈羽这才晃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急忙把杯子放在桌上,半晌才说道:“这旨意,不该是吾王与孟独私下说的么?按理,咱们不该知道,穆公,是……是怎么……”

    “依着常理咱们确实不该知道,”穆及桅倒是不觉古怪,只道:“可皇城之中人多口杂,孟独此人又自负非常,想来,或是他自己说的也未可知。管他的,”他微微一笑看着沈羽:“我看公主如此待你,想来,你也将她当成了好姐妹,如此甚好,这孟独虽然丑了些,不过他孟氏一族也算是望族,公主加入孟氏,日后太子承袭王位,他孟独,定然可以首当其中为新王效力。加上你我二人,定可保太子亦王位,根基安稳。”

    沈羽心中此时堵了一块硬邦邦的大石头,呼吸都困难起来,胸前伤口阵阵闷疼,听得穆及桅此说,整个身子怕是都凉了一半,心中满是纠结悔恨,却又不知此时桑洛状况,不知桑洛闻此消息作何感想,言语之间心如乱麻,再听不下去穆及桅说的任何话,站起身子惯得想去摸腰间长剑,却摸了个空,可叹如今连那平安扣都被一箭射穿碎裂不堪,便是想睹物思人,看的都是满眼的残缺。

    她心头一窒,眼眶都发了红,开口只道:“帐中憋闷,羽……出去走走。”

    穆及桅不觉有异,只是说道:“外头凉,你可小心别冻着。”便兀自喝起了酒。沈羽快步出了帐子,满心烦乱,便是瞧见帐边手中提着食盒的陆离都没心思去问,一路往那结着冰碴子的大泽边上走去,自然也没听见身后一路跟着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此时太阳初升,一抹浅黄色铺洒在雪原之中,天地之间一片柔和。可这柔和之中却裹着寒意,一如沈羽此时心境。她深深地吸了几口凉气,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却始终觉得喉咙酸涩难受,只得弯下身子用力的抓起脚下积雪向那大泽丢了出去。那积雪在半空之中便各自飞散开来,落地之时早就没了什么踪迹。沈羽怅然的看着这一片极为熟悉的大泽冬日,坐在积雪之中,不着一词。

    大泽东边,便是四泽,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若不是中州大羿侵舒余国土,此时,她还会如几年前一般,在泽阳族中无忧无虑的过日子,若非西迁,依着父命顶了泽阳公位,她此时,或许早已以身殉国。若没有这些事儿,她此生怕再也不会见到桑洛,又或者,桑洛会变作她的家嫂。这些“若是”,她想了许多次,可唯有如今这一次,她心中竟横生出了些与往不同的念想。

    她心中难过,又悔恨,她悔恨当日为何不等桑洛给她一个答复便贸然向吾王提起自己与离儿的“自幼定亲”之事。她悔恨自己为何不是一个真的男子,这样,她便无须纠结。

    可悔恨之后,又是难过。

    她与桑洛相互钟情,“情”之一字,自有了那零星的火苗儿,便可在二人表明心迹之后成燎原之势,她这两个月来,每每想及桑洛,心中都泛着甜,如在梦中,全然忘了此前的忧虑与惆怅。今日穆及桅带来的消息,如同当头棒喝,敲得她这梦中之人不知所措。

    时至今日,纵她与桑洛尚可算是两情相悦,在这世俗眼光之中,这情,又可否久长?便是可以久长,她沈羽可一生不嫁,桑洛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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