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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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阙带回狼首坠崖的消息,他疑惑了几日,也派人去寻了许久,却终究没有寻到,那崖下是一片野林,摔下去的人若非身首异处,也会被内中野兽啃得骨肉殆尽,他依旧不敢相信,便派了影卫去查魏阙,而影卫回报这魏阙在城中日日落泪,天天饮酒,喝醉了便口中叨念是自己对不住狼首,对不住新王,若是自己跟的紧些,狼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新王也不会痛失爱将。

    伏亦心中郁郁许久,想及父王在时,让魏阙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可见此人可用,也算是个忠勇耿直的人,便也就将这事作罢。封赏了泽阳一族,让陆昭在泽阳城中为沈羽立碑,追封沈羽为忠勇国公。可泽阳一脉就此断了,封赏再多都已无用。

    这些日子他美人在怀,心怡气荡,犹如过上了多年前那富足优渥的日子。

    这世间,又有谁不想过好日子?他只有一事担忧,一事害怕。他那密令传出之后,过去许久,却不见回音,如鲠在喉良久,让昭德再去传信昆边内应,却杳无音信。他几乎已急的五内俱焚,却又要学着昔日父王的样子,不动声色。

    他的父王去了,弟弟死了,妹妹也走了。轩野一族,只他一人。舒余国中,只他一王。在众臣面前,他不可流露一丝担忧之色,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终于这消息还是来了,虽晚了些。他心中徘徊长久的担忧害怕之事,终将在今日,做个了结。

    昆边焚了。

    焚的好,焚的妙极了。

    伏亦那一双俊秀的眉眼弯着,这笑意却在面上转瞬即逝。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叫停了歌舞,抬手拿起酒杯,将杯中酒洒在座前,凝着面色沉声道了一句:“可怜百姓,可怜百姓……”

    座下众臣惶然下拜,只呼吾王。

    昭德在他耳边耳语道那内应还是无任何音讯,话未说完,伏亦却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事已办成,至于那内应,是死是活,又有何妨呢?

    入夜之时,秀官儿求见。伏亦正在媚儿怀中,双手握着那圆润细腻的浑圆春意荡漾,听得秀官儿的名字便愣了愣。他几乎忘了父王身边这近侍。可他却又皱眉,想及秀官儿那一张总是漾着古怪笑意的脸,胃中便犯恶心。

    于是他便让秀官儿在外头候着。

    及至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竟忘了此事。

    而秀官儿竟真真在外侯了一宿。本就苍老的脸显得更加沧桑,头上的发也几乎脱落了去,颤巍巍的身子佝偻着,便就站在昔日往来无阻的殿外,一动不动。任昭德如何说,也不动不说。

    昭德没了法子,只得再去请伏亦的令旨。

    晌午时分,秀官儿终究见着了伏亦。

    他弯身跪拜,磕了头,声音干哑,语调却依旧如往昔一般古怪平缓:“小人,拜见吾王。”

    伏亦抬了抬手,坐在座上看了看秀官儿。此时阳光铺洒进来,亮光扎人的眼,秀官儿的面容隐在暗中,瞧不清楚。伏亦揉了揉眼睛,复又瞧过去,他想瞧瞧,如今的秀官儿,那沧桑的脸上是否还会挂着古怪的笑意。

    秀官儿站起身子,抬眼看着伏亦。嘴一咧,终究还是笑了。

    伏亦觉得后脊发凉。他只觉得这笑意不古怪,但是阴冷,阴冷的如同洞悉了自己心中所有事。他心头突突地跳,似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弱点一般的当下寒了面色:“你笑什么?”

    “小人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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