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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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桑洛那凌厉的目光瞬而变得阴鹜至极,她抖着手扶着桌边,缓缓坐下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久,轻声开口,却不似是在同姬禾说,更像是自言自语:“自我见到时语,便在心中定了主意,此生,非她不可。不论她是男是女,是泽阳之公,还是布衣平民,都不会变。我生在皇族,我是轩野族人,我之一生,便要与舒余一国密不可分,又要受舒余一国的桎梏。我为国家计,被我父王逐出皇城,流落昆边,生不如死,我与沈羽远逃南疆,又是为了舒余一国,遭遇种种不堪。我父兄皆要害我,唯有她一心对我,不论我作何抉择,都从不言退。我要逃,她陪我逃,我要反,她陪我反,我要称王,她愿为我去官卸甲。我不信天命,我只信我亲眼所见之事。”她说着,紧紧地闭上双目,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姬禾,你来说,这样一人,你让我如何将她逐出皇城,与我相隔千里,这样一个人,你让我如何能再为了王位,再不能见?”

    “争王不易,为王,更难。”姬禾面容沉重,叹道:“我知此举,与吾王而言,抉择艰难。可沈羽离去,不仅可解了如今诸公群臣心中不满,还可远离是非,留在泽阳护卫四泽,更可解了长别之蛊,性命无碍。若沈羽不走,吾王刚登大位,诸事待定,有多少的事儿,多少的麻烦,多少的非议?你自可抛却王位,与她离去。可这至高之位,坐上去容易,有朝一日走了下来,且不说王位谁继,旁的人,那些心思叵测的人,真的能放过你们么?唯有身在高位,才能护得你二人安宁。”

    “我只再问你一次,”桑洛面色苍白,声音沙哑:“你与蓝多角,是否打定了主意,若我不让沈羽离开,你们便会永藏那母蛊。便是死,也不改。”

    姬禾凝着面色,沉默不语。权当作答。

    桑洛咳嗽数声,冷声一笑,虚着声音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我唯有杀你二人,掘地三尺寻到母蛊。”

    姬禾也是微笑:“若吾王要杀我二人,我二人又怎敢不从?我与蓝多角可死,只是日后,吾王不要后悔。”

    “悔?”桑洛淡淡开口:“我之所为,从未言悔。你且放心,你二人死后,我亦不会登王,我会寻到那母蛊,之后便与她一同离去,此后山高水远,便是为人所害,亦绝无怨言。”

    “这是何苦。”姬禾摇头慨叹。

    “若论生死,我与她都不是贪生之人。你让我们生离,不若让我们共死。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我有何惧?”桑洛目光坚定,低着头直视着姬禾:“我说过,我要让她守着我,我可不要这王位,亦可抛去万民。我只要沈羽。”

    姬禾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不解的看着桑洛,他洞悉世事,唯有此时,他看不透桑洛。他瞧不明白桑洛为何便是鱼死网破,也不愿让沈羽离去。

    或许,桑洛只是太过憎恨被人威胁。

    姬禾瞧不明白,沈羽却听得真切。

    她此时胸口剧痛,便是目光之中桑洛的背影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却咬牙忍着,压着逐渐粗重的呼吸,仔仔细细得听着,看着,想着。

    尤在听到桑洛那一句:“我只要沈羽。”之时,胸口几要被撕裂一般的剧痛让她压不住的在喉咙之中闷哼了一声。

    幸而哥余阖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可她却依旧忍着阵阵晕眩,靠在窗边看着,听着。然桑洛与姬禾却经久沉默,各自不言。

    许久,桑洛低声一叹,站起身子,竟双膝一弯对着姬禾跪落下来。

    “我知国巫与蓝公为国计深远,若杀直臣,我与国不忠;我为救沈羽,自然可妥协,大典之后让她离开皇城,我也信得蓝多角会为她除了长别蛊。可之后,我定会杀了蓝多角,若如此,我与人不义。不忠不义之举,我可做,却不能做。”桑洛沉声低叹:“是以,我不杀你,为今之法,我唯有不再做这王。”

    姬禾被桑洛此举惊得瞪着眼睛发了呆,口中只道:“只是生离开并非死别,吾王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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