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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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一声跪落在地,“此事不可……此事不可啊!”

    “我将他们棺木迁回,方便我日日祭拜,为何不可?”桑洛看着玄书:“玄相,怕的什么?”

    “掘陵开墓……人神共愤……”玄书不住的磕头:“吾王不可!”

    “人神共愤?”桑洛笑了笑,坐正了身子:“如今,谁是舒余真王?”

    玄书颤巍巍的开口:“吾王天命所归……自然是舒余真王……”

    “既我为真王,我之所言,谁敢不从?”桑洛微微挑眉:“若有人不从,便是阻我祭奠先王,谁若阻我行孝悌之义,便是与国不敬。此事,与神佛无关,上天先祖,会知我一片赤诚,自然无怪。”

    “吾王,”玄书死死的皱着眉,“此事是国中大事,便是百姓都不会做这般的举动。上行下效,若吾王如此,百姓……”

    “我若不能祭奠先王兄长,便会心神不定,我若心神不定,便会荒废国事,若国事荒废,不须等得百姓效仿,你我皆会成了南岳中州刀下鬼魂,到时,莫说掘陵开墓,便是一卷草席怕都不会有。”

    “吾王诏令,臣……臣不敢从!”玄书直起身子,看着桑洛,颇有一副大义凌然之感。

    桑洛的面色冷了下来,前倾着身子盯着玄书:“我今日寻你来,是让你传我之令,不是让你替我抉择。玄相若不能传令,还坐在这国相的位置上干什么呢?蓝公那一只断手还在后殿偏房之中,玄相,可想去看看?”

    桑洛说着却又笑了:“玄相古稀之年,家中的孙儿也才七岁,本就该安享晚年,弄孙为乐。终日为国操劳本就不易,何苦为难自己。”

    玄书怔愣惊愕的看着桑洛,尤被桑洛这一句提到自己孙儿的话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不曾想到今日刚刚登位的桑洛竟突得犹如变了个人一般,比起当日的渊劼更难琢磨,更加的残忍……

    他怅然纠结的发了许久的呆,终究慨叹一声,趴伏在地:“臣……领王命。”

    玄书去后,哥余阖从那横梁之上跳了下来,叹了口气。

    桑洛懒懒的靠在王座上,抬眼看着他:“你可是觉得,我做的过了?”

    “并未,”哥余阖笑道:“伏亦牧卓皆非你族中善类,玄书蓝多角之流也未必如同他们所见一般中正。桑洛既为女帝,就该让他们知道,谁是王,谁是臣。只可惜……”他说着,摇了摇头:“君不复见女帝之风采。只是吾王应有的是手段震慑朝臣,何以要犯这亘古不变的大忌讳?”

    桑洛站起身子,极为疲惫的吐了口气:“对待食古不化之人,就要击破他心中所信,自今日始,我要让他们知道,百年传承的国法可由我改,亘古不变的信仰更可由我而变。不破不立,大破大立,迟早有一日,你会知道的。”她缓着步子走下八步金阶,抬手搭在疏儿手上:“走吧,我累了。”

    第195章 遥望皇城心不安

    入六月后,夏日更盛,暑热袭来。

    神木都已渐渐地恢复了过往的安详肃穆。八族诸公三十六城城守在大典之后渐渐回返各自城中。

    这一月之中,皇城里变换了风云,更替了新主。谁也不敢多做一声言语。却又在心中暗自忖度。

    大典之后,大宛蓝公便忽的回返西陲,不知是因着什么得罪了新王,以至左手尽断,一夜之间,皇城再无蓝氏族人;玄相口传王令,命神工坊即刻将先大德帝灵柩自姚余祖庙迁回。而后,国相告病,再未曾往人殿参拜。

    而人殿东侧的祖庙,则有神工坊日夜修葺,添砖加瓦,便是夜中都不曾停下。

    这是些无人敢质询的事儿,又成了每人心中都不能不担忧的事儿。

    谁也猜不透女帝究竟想做什么。

    谁也都不敢质问女帝抉择。

    前有蓝多角,后有玄书,余下众人既不想无辜断肢,亦不想尸居余气的残存府中。

    可这般大的事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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