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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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此来陵庙,是对的。尽管她心事沉重,脑中纷乱,只叹昔人已逝,再难相见。可便是能想起当年故人的只言片语,与她而言,也是好的。她闷着头一路走着,山道悠长,越走越高,偶遇岔路,便随心而行,约莫快半个时辰,竟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抬眼看去,已快到山顶西边,却正在这山边,赫然一处雅致幽静的墓园。

    夜风拂来,倍觉凉爽。她却心头一窒,只觉这墓园令人周身发寒。

    那仆从一路无话,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但见沈羽停在此处,便趋步而来,低声说道:“少公,时候不早了……”

    沈羽但闻这话儿,心中便觉有些怪异,似是这仆从不想让自己入内一般,她偏过头看着他:“这墓园之中,葬的何人?”

    仆从犹疑许久,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沈羽瞧他这模样,似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问,只是往内中而去。仆从在她身后张了张嘴,却终究是一叹,匆忙跟了上去。

    而园中唯有墓碑一座。

    沈羽背着手,呆愣地瞧着那墓碑上的字,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长云山一战,传少公战死其间。四泽哀恸。”仆从低声言语,“十一月,离儿姑娘在此为公立衣冠冢,以为后人祭拜。”

    “离儿……”沈羽微微蹙了蹙眉,“又是何人?”

    “离儿姑娘是陆将之女,自小与少公一同长大,虽非亲姐妹,却胜似姐妹。”

    沈羽定定地看着碑上姓名,赫然写着“沈时语”三字,再无其他,只觉周身血涌,心头乱跳。墓碑近旁,摆着几坛未拆封的酒,她看着那几坛酒,有一忽儿的慌神:“我过往,很喜饮酒?”

    仆从摇头且道:“少公素日喜饮茶,却不喜饮酒,这酒,是哥余公带来的。他在此处陪着离儿姑娘两月,每日都在此饮酒。临行之时,特特嘱咐小人们,将他带来的这几坛酒放在此处,待他办完要紧事儿,再来寻少公饮酒。”

    沈羽面容肃穆,眉间似有忧愁,再不说一字,只是挺身而立站在这衣冠冢前。

    一路上山,还未到最高处的陵庙所在,她已觉内心沉重,压得她极难喘息。可她却也明白,只要一日不曾想起过往,她总要经历此事。沈羽心中有了梗结,这梗结任她如何都无法纾解。尽管桑洛与龙玉都宽慰她,莫要想的太多,此事急不来。她心中就是焦急,她想快些记起与桑洛有关的所有事儿,想起自己过往经历过的所有事儿。

    这总有一丝线索却怎样也抓不住的感觉实在太过难熬。

    她亦明白,此事绝非一两日之功,可自她从中州醒来,再到如今,已过去数月,她心中担忧,担忧经年累月,她终究再也想不起过去的自己。若真如此,那她,又是谁呢?

    她就这样经久的面对着自己的衣冠冢站立着,一动不动。

    身后脚步声传来,她一惊,当下转身,正见那仆从已然恭敬的趴伏在地,而桑洛已然到了近前。似是跑了几步,微微低喘着,额头上还挂着汗。疏儿紧紧地跟在后面,亦是因着小跑面色绯红,拍着胸口说道:“可算寻到了少公,夜都深了,少公也不说早些休息,害得吾王此时还要走这山路。”说话间,便又看向那仆从:“还愣在此处作甚?快些下去,寻主事的让他赶紧备了轿子上来!”

    那仆从忙不迭的磕头离去,疏儿擦了擦面上的汗,瞧着两人相视无语,当下又道:“少公与姐姐在此稍后,我去外头等着。待得轿子来了,再来禀报。”言罢,不多做停留,转身往园外去了。

    桑洛走到沈羽近前,抬头瞧着,但见沈羽眉心不展,便觉心疼:“来就来了,怎的不让我陪你?”

    沈羽抬手擦了擦桑洛额头上的汗,看她这样子,便知是一路匆忙来寻自己,倍觉歉意:“我想着今夜天色尚好,左右无事,便来看看。洛儿身子不好,不能在这夜中吹了凉风,却不想这山路如此长,这一走,便到这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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