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从武台上摔下去断了腿,便未能同往。”

    “怪不得我方才瞧你,觉得走路有些费力,看来你的伤,还未全好?”

    “谢将军关切,”祈陆说着,又对着公输滑微微一拜:“小人只是在这风雪之中,伤腿疼痛,并不妨事。”

    公输滑沉默片刻,开口只道:“若你见不得此间场景,可回临营之中去。”

    祈陆当下说道:“将军,若战起,小人绝不会退缩半步!”

    公输滑点了点头:“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祈陆躬身一拜,便缓着步子又往自己的位置去,可他走了两步,却又回转过身子,看向公输滑:“将军……”

    公输滑抬头与他对视,却见他那眸子之中带着浓重的忧伤。他没有言语,他似是知道祈陆想问什么。

    “将军……”祈陆干裂的嘴唇发着抖:“穆公与兄长,还有……还有那些兄弟……他们都已去了,是不是?”

    公输滑的眼光变得黯淡,他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论生与死,”他凝目看着祈陆,沉声说道:“他们都是英雄。”

    祈陆又低了低头,没有再多说一字,便又一拜,转身而去。逐渐隐在暗中瞧不见的背影,只留下了孤寂与哀伤。

    公输滑依旧靠在那冰冷的墙壁上,凛冽的风刀割的他周身发疼。直到城头的巡守步卒又一次燃亮了被风熄灭的火把,他才又抬起步子往堞口去,透过空隙看出去,但见那些人仍旧还待在那里,依旧是一动不动。已然一天过去,这些人不动,不言语,宛若成了这雪原之中的石像。

    魏阙缩在拐角处,窝在那里似是睡了过去,值守的步卒在半个时辰前又换过一次班,而在避风处歇下的人,有的发着呆,有的歪斜地靠着半眯着眼睛,谁也睡不着。如此的消耗,他们还能承受多久?公输滑心中忧虑密布,蹲下身子坐在魏阙身边,叹了口气。许是公输滑这壮硕的身子坐下之时弄出了太大的动静,又许是他叹气的声音大了些,魏阙一机灵便睁开了眼睛,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但见公输滑坐在一旁,这才摸着心口呼了口气:“真是没用,怎的竟睡着了……”

    “这一日实在难熬,莫说魏将,便是军中步卒,也撑不住了。”公输滑手中拿着酒袋子在魏阙眼前晃了晃,递给了他:“喝一口,暖暖身子。”

    魏阙接过来,咬开塞子,咕咚咕咚地灌下两口,又被这西余的烈酒辣的反复吸了几口气,咳嗽数声却还一笑:“可真是烈啊……不过喝上一口,也确是精神许多了。”

    “方才,我遇见一步卒,名为祈陆。他与我说,城下军中有他的兄长。”公输滑拿回酒袋子,也喝了一口,“或许军中与他一样的人,还有许多。他问我,穆公与他的兄长是不是都已经去了。”他乌突突地笑了,这笑声之中透着无奈与心酸:“一时之间,我竟不知如何答他。”

    魏阙看向半空之中的一片黑暗,似是极力地想要从这黑暗之中瞧出什么:“公输,你在这西余厥城王都,过了半生,也守卫这一方的疆土半生。可曾有什么时候怕过,悔过?”

    “有。”

    魏阙挑了挑眉,看向他:“何时?”

    公输滑轻声淡笑:“此时。”

    “哈……哈哈哈……”魏阙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倒是敢说。”

    “这世上最可怕的,并非生死,而是人心。”公输滑却并未跟着魏阙一同笑,而是沉着脸,低声说道:“唯有在最难抉择的时候,才能看透自己的心,可以变得如何冰冷。”他又喝下一口酒,抹去了嘴边的酒液,吐出一口气:“昔日,我曾听闻泽阳公羽的名头,只知她十六岁便在斥勃鲁中夺了狼首,十七岁便率赤甲击退中州大羿,收复东余十六城。一直想见见这位少年将军。直到风云突变,吾王继位于临城,而后才知,这位神勇的将军,竟是个女子。今朝我终于在厥城王都的皇城中见到了她,一路随行至此,更深觉吾王与沈公,皆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