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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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如果白家家主不肯,他夜探白府,抢了白秉臣和他私奔去。在少年梅韶的眼中,没有什么能够横亘在他们之间,只要白秉臣的心中也有他,他甚至觉得他们之间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过了今年秋天,他就能带着白秉臣回岚州找陈元青炫耀。

    他设想的未来是多么的美好又圆满,却生生止步在这一夜。

    直到眼前的泥土被打湿,梅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下雨了。

    夏日的雨是带着怒气的,协风而下,骤落难收,打在本就单薄的衣服上,砸得人生疼。

    梅韶看见那袭白衣蹲了下来,衣服的下摆垂到地上,脏污了一大片。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不知道是在替他擦去泪水还是雨水。白秉臣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让他甚至产生出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

    “牢中的苦你受不了,不要倔,早早招供,日子会好过点。”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梅韶。

    梅韶看着眼前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勉强咧出一个难看的笑,自言自语道:“你说你想在朝中有一番地位,我要帮你求陛下给你一个官位,你不肯。非要自己去参加科举,我原以为是你性子倔强,不想靠着别人上位。如今才知道,你只是不屑沾梅家的这点光,你的野心太大了,梅家给不起,我也给不起。是我高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

    看着他宽大的袖袍下手腕上的那点银光,梅韶在暴雨中突然狂笑起来,他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秉臣,像一匹失独的野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没有料到梅韶的发狂,两边的甲兵连忙把他按在地上,泥水猛地涌进他的嘴中。

    梅韶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着,完全不顾自己满身泥污,他发泄一般地蹬着,咬着压制住他的甲兵,直到折腾到自己没了力气,被人狠狠地按在地上。

    他不顾踩在自己脸上的那只脚,依旧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白秉臣,我一定会,亲自杀了你。”

    白秉臣站起来,推走头顶上打着的伞,声音平和:“好。我等着。”

    “周越!”白秉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眉眼,和六年前的记忆逐渐重合,梅韶一时间有些恍惚。

    经年的时光只是温柔地在白秉臣身上笼罩了一层内敛的气质,他越发像一块打磨过的璞玉,变得光滑又莹莹生辉。就连时光都这样地偏爱着他,而将自己推入了无尽的深渊和黑暗中,梅韶想。

    这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个把自己拉进痛苦中的人可以这样好地活着?

    在血和火光交织的梦中,一次次地,自己终于亲手杀了眼前的这个人,是那样的畅意抒怀,在梦中看着他倒下的身影畅快大笑,梦醒之后却摸到了满脸的冰凉。

    他曾经心动过,如今又恨着的这个人,隔了六年的时光,终于又在他的眼前了。

    他收敛了神色,扑了上去:“师兄!”

    触手的寒意让他愣了一下,还有若有若无熟悉的香味,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却感受到了怀中人身体的僵硬,还有轻微的抵抗。

    梅韶面上依旧笑得分毫不差,蹲下身,拢住他的手:“师兄,你的手怎么这样凉,我给你捂捂。”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知道他看不出什么破绽,梅韶更加大胆地看向那个人的眼,近乎贪婪地享受着他的目光,他曾经是那样地想让这样的目光长长久久地留在自己身上。

    白秉臣对上那双眼,一种熟悉感涌上,不由自主地闪过可怕的一个念头。他愣怔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把手从那人的指尖里抽了出来,又不好收手得太急促,转而抚上“周越”头顶的发髻,眼中慢慢积蓄起笑意,试探道:“你这小子,白府是装不下你了是吧,这几年跑到哪里去野了,只管在外面胡闹,连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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