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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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布了输赢,两人各自下台。

    “一别数年,将军身法依旧凌厉,不减当年之风。”

    一个声音从阁楼上飘了下来,带着她惯有的那点子冷意。

    场上场下顿时安静下来,就连礼官也顾不上报下一场的幕,呆愣愣地立在当地,等着上头那位长公主的后话。景和长公主却好像只是一时的感慨,说了这句话后也没了下文,徒留一片寂静。

    凌澈愣在了当地,默默攥紧了袖口,他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回话,下了台连座也不入,在众人的目光中径自出了青鸾台,仿佛他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打上这么一局。

    赵景和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要用目光硬生生地看出那个人的心思来。

    “皇姐......”赵景宁觑着自家皇姐的脸色,迟疑着开口。

    和赵祯赵景宁不同,景王赵珏和赵景和是寄予着厚望长大的,他们是先帝皇后的孩子,从小备受器重。赵珏十五岁就加封亲王,东宫早就唾手可得。

    赵景和更是个性子要强的,对自己的要求极高,礼仪国史,分毫不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先帝甚至特准她参与政事。她像一只尊贵的凤凰,一直是那样高高在上,孤傲又自负。直到赵祯继位,或者说是景王行宫被攻破的那天,她再不是曾经那个骄傲的公主。

    赵景和转头,不愿再看他的背影,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旧时场景,逼得她去正视。

    她永远不能忘记的勤元三十九年,处暑,她最后的亲人,她的兄长死在那一天。

    那一天夕阳落下,凌澈火烧行宫,绵恒百里,替那黄昏续上了一片红霞。

    赵景和穿着大红色的牡丹蝶花宫裙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自晋西军攻进来的那一刻,殿中的奴仆早就四散逃走,只留着她一个人在宫殿里,她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在前殿中的情境,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在晋西军闯进来前了结自己的性命。

    棋至此招,胜负已定,败者自然是乱臣贼子,她清楚,赵祯绝容不下一个反叛的公主,她的高傲也容不下自己在他的新朝中活下去。

    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给自己上妆,扑粉、描眉、最后抿上口脂。她少用这样艳丽的颜色,可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自己不必那样地去遵守一个公主该有的仪态妆容,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叛逆感,这是她自己的生命,这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唯一的事,她就偏要那样妩媚又明艳地死去。

    外头的厮杀声愈发清晰起来,她听见士兵盔甲的碰撞声就在殿外逼近。

    赵景和笑着戴正了头上的钗子,从妆台上拿起梳头油倒在了殿中的垂帘上,点燃了火石。

    烈火在她的身后飞快地蔓延开来,却敌不上她宫裙上的牡丹。

    她赤脚踩上高凳,毫不犹豫地付颈给那三尺白绫。

    “轰——”

    殿门倾倒,赵景和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羽箭贴着她的头皮掠过,射断了白绫,她重重地跌落在地,一个白袍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随着他进来的士兵早就扑灭了殿中的火,在呛人的烟味里,赵景和跌坐在地上,她倔强地抬起眼,眼中红了一片,却只能看见他下颚的线条和冰冷的铠甲。

    “臣凌澈恭迎景和长公主回銮!”

    就在此时,赵祯封她为长公主。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也永远如今日一般,跌下高台,屈居人下。

    她的生死再也不会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他。”赵景和沙哑着开口,回应赵景宁,却更像是在回应自己,“是他救了景和长公主。也是他,杀了赵景和。”

    第7章 贪一眼

    这场小小的风波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开的涟漪,虽然在明面上恢复了平静,当事人的心中却百味杂陈。

    时隔三年的这场见面以这样决然的姿态展开在白秉臣面前,他不由地看向旁边的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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