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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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的身上,而对白秉臣很少关注。

    寄人篱下的自卑养成了他敏感的自尊心,他恨着这个抢走自己母爱的弟弟,但是又渴望着能通过他来修复和母亲的感情。他就这样在矛盾的拉扯中长到十四岁,直到吴初芙收到白家的信。

    白秉臣从未见过的父亲要认他回去,让他继承白家的家业。

    他无声的抵抗在吴初芙冷漠的眼神中崩塌,他一直倔强着,以为自己只要这样被卑微而讨好地做着周家的一个透明人,为弟弟的未来铺路,那他也可以在周家觅得方寸之地,蜷缩着过完这一辈子。

    可不过是一封书信,他的母亲就不要他了。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在周家是碍眼的,在白家也不过是一个继承家业的人选。

    白建忠和吴初芙和离后并无其他儿子,只有一个早前侧室生的女儿。

    这个时候,白建忠才想起自己在旌州还有一个儿子,写了书信向吴初芙讨要,好像他是个可以随意拿走的摆件,想起来就可以拿去增添增添门楣。

    原本他还安慰着自己,母亲是怕自己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才将他送到亲生父亲的身边。

    可当她殷切地让自己把周越也带入平都去谋一个好的前程时,他才惊觉,那个在自己小时候手执书卷给自己念《诗经》的母亲已经消磨在商户家的算计中,她已经习惯去计算每个事件的利弊得失。

    如今自己亲手杀了周越,那点微薄的母子之情也被他亲手断送了。

    “旌州那边是先瞒着还是......”江衍对白秉臣的旧事隐约知道一些,他知道此时开口询问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可是平都中形势复杂,左相的人一直盯着白府。

    他们这次追捕得急切,动静闹得大了些,差点就让张九岱的人先一步抓到周越。

    饶是如此,白秉臣还是被陛下禁足在府一旬思过,如今才解了禁足不久,要是被张相的人探听出些什么,去旌州告诉吴初芙周越的死因,闹回平都来,情势就更加不好。

    思量再三,虽说让白秉臣亲口告诉吴初芙,自己杀了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件事会伤了母子情分,可却是眼下最好的打算。

    数年练就的淡漠性子倒也没有让白秉臣犹豫多久,他收敛了情绪,回道:“把他的尸首送回旌州吧,对外说是他路遇匪寇,遭遇不测。对母亲私下里,告诉她实情吧。”

    反正一切隐晦地,想要埋藏的,都会浮上水面。白秉臣狠狠地捏住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自己已经是个废人,痛不痛的又有什么要紧。

    “家主让我找的东西拿回来了,是按照您的吩咐,隔了好几年,转了许多手,才装作路过的客商买下。”

    “叮——”一声清脆的响动。

    是江衍把一只白银细环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白秉臣垂眸看向那只银环,默默地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银环。

    这对银环是梅韶的贴身之物,当年他们同去科考,梅韶赠了一只给他。梅韶入狱后,得罪过的一些世家子弟时不时地来找他麻烦,渐渐地,连他手上的另一只银环也不知所踪。

    白秉臣花了大力气才打听到这只银环的下落,又辗转几次,历经数年,倒了好几手才敢拿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念于一件旧物,只记得自己戴着银环的时日是那样的安心。

    白秉臣伸手覆住一对银环,只觉得触手冰凉,又慢慢地被他的手焐热。

    时隔数年,兜兜转转,故人再见,双环也俱在手中,这让他刚才浮躁的心性平静下来,就连这些年来看不到头的争权夺利的道路也变得有些温度起来。

    他想起那个少年叼着草,躺在院里那棵梨花树上,对着他笑得明朗。

    那个人说:“你怕什么?千佛寺的老和尚给我算过命,说我这一辈子大富大贵,是最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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