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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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加急地送往平都,几乎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父亲战死边疆,叔父自立为王,建立姜国,与凉国交好。

    而他是遗留下来的,格格不入的存在。在黎国是先帝眼中钉肉中刺的敌国质子,在姜国是遗弃的一枚弃子。

    若是放在以前,他的价值在作为掣肘父亲的一颗棋子,他可以腆着脸待在晟亲王府,做一场富贵闲人的大梦。

    可如今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再留在这里?他空空承袭了父亲的协恩王的虚衔,手中没有半点实权,待到变故陡然生起,君王猜忌劈头盖脸而来,自己只能用最下流的方法去保全自己的一条命。

    平都十里夜色,他就连着泡了十里,酒气环绕,衣襟散乱,哪里还管得什么天上,什么人间。

    倘若就死在温柔乡里,也是好的,总好过死在王府里,死在赵元盛的面前,脏了他的居室,李安记得,他是最喜洁的。

    直到一个一个拳头落在身上、脸上,李安才勉强在酒气中挣得一丝清明,眼前是放大的赵元盛的怒火冲天的脸。

    李安却是扯着流血的嘴角笑了,他以为自己昏了脑袋,竟在临死前把场子里的小倌认成了赵元盛,可这样的眼花实在是太难得了,不敢肖想的人就近在眼前,他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脖子,把他拉下来,模糊不清道:“来陪爷喝酒,看在你长得像......的份上,爷先让你一坛。”

    说着,李安就伸手在地上一阵乱摸索,想要找到酒坛。

    “赵元盛”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你这么想喝,那我就陪你喝!”

    真好。李安心想,连声音都那么像,这冷着脸的臭脾气也像,能在死前占到他的便宜,哪怕是一个长得像的人,也是极好的。

    想着李安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摸起来,看着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却低下头猛烈咳嗽起来,李安依旧没有察觉到异样。

    醉得晕晕乎乎的李安手脚都是绵软的,他努力地去解面前人的腰带,解了半日都解不开,干脆上了牙齿咬上他的衣襟,只听得一声闷吭,眼前人的衣领被拽下大半,锁骨上还带着方才自己啃的红痕,更显白皙。

    只是这久未见光、保养得极好的皮肤上竟在李安的面前慢慢地起了一个一个小疹子。

    李安顿时呆在了原地,连扒着衣服的手一时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是真的赵元盛。

    回过神来的李安酒醒了大半,正不知所措着,见赵元盛赌气似的又灌了一大口酒,忙上前去抢。

    “你不要命了!”

    清脆的碎裂声砸在两人中间,李安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赵元盛只要喝一小口酒就会起疹子,喝得稍稍多一点,就全身发烫,高热难退。

    抚摸上他起着疹子的皮肤,果然温度不低,李安险些落下泪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堂堂一个王爷府世子,来这种地方,真是......”

    李安想要骂他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拥入怀中。

    沉闷而带着酒气的气息吐息在李安的耳畔:“我来了,别怕。”

    一直压迫在心底的委屈和酸楚在一刹那间奔涌而出,李安埋在他肩头低低地哭泣着,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死亡,害怕哪天陛下赐死他,甚至是派人无声无息地了结自己,抛尸荒野。

    世间就再无李安。

    感受着背后的手耐心而又温柔地、一下一下地顺着,无声地抚慰着李安惊惶不安的心,他终于勉强止住哭声,哽咽着,连话都说不顺:“义兄,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姜国的人,也不是黎国的人,我......”

    “你是我晟亲王府的人!”赵元盛笃定的声音让李安的心安定下来,“义兄会护着你的,会一直护着你的。”

    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李安从未感受过自己有如此清醒过,他不该连累这个人。晟亲王府的地位得到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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