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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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纤薄的花瓣立时碎了一片。

    “卧!去!你干嘛啊!”陆真瞠目结舌,吓得拖他到一边,“扎到脚了没?”

    看到他完好的鞋底,对方松了一口气。

    那些花瓣是他一片一片亲手烧制的,他自然知道用踩一脚的力道不足以令它们伤害到自己。

    “哎呀……这,太可惜了……”一部分花瓣碎成了不规则的形状,不过力气掌握得刚刚好,只是断裂,并没有粉末产生,不影响整体的通透度,地上依旧干净。

    他打开手机镜头,仔细找寻着恰当的角度,拍下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许涵艺。

    ——!!!幼青老师牛B!!!发我一下大概尺寸,明天下午有时间么,我过去取。

    许涵艺回复说。

    ——有时间。我自己会包好给你的,你的车子可能装不下……

    阮幼青原本想说我帮你送过去好了,又想到可能会遇到唐荼,他自己倒是无妨,见见他也挺好,可给对方添麻烦就不好了,于是他问许涵艺:

    ——不然让张文彬过来?他的车子比较宽敞,放平副驾的座椅靠背应该差不多。

    他蹲在树旁等回复,腿都要等麻了对面才有动静:

    ——你先不要打包。明天现场打吧。

    ——好。

    大概是觉得他拍的不够漂亮想用专业相机来多拍几张?

    第二天傍晚,那辆宽敞的奔驰停在了院门口。

    张文彬降下窗子对他挥挥手:“阮老师!好久不见了!”

    阮幼青年纪比他们都小一点,但也渐渐习惯他们叫老师,反正每个签约艺术家他们都习惯喊老师。他也跟张文彬挥挥手,但对方却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反倒是后门忽然打开。

    四月中旬,唐荼终于不需要戴围巾穿厚实的羊绒风衣了,一身米色系的休闲西装显得整个人轻盈不少。

    “好久不见。”对方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阮幼青暗暗惊讶,算一算他们大概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嗯,照片里看不清细节,但是气氛很美,所以过来亲眼看看。”唐荼开门见山,“摆在哪里了?”

    阮幼青引他去厂房。不知是不是晚高峰耽误了功夫,原本说是下午,结果这个时候才到。厂房里的流水线已经停运,工人们都已经下班,四下寂静,旧厂房很多年没有粉刷过了,墙壁略显破败。

    阮幼青拉开厚重的门,唐荼忽然停下了脚步。

    方格窗子在几米高处,昏黄的光线在昏暗冷硬的厂房中产生了丁达尔效应,那几束粗粗的光路中飘着平日里肉眼看不见的尘埃,有种下雪的错觉。透明的樱花被光线分割,玻璃材质表面随着观赏角度的变化产生了流动的光感。

    唐荼走到樱花树下看着淡粉色的玻璃花毯问:“它有名字么?”

    “有。”

    阮幼青拿出了用玻璃烧制的花体字母摆在地上:the last canoodle…

    “英文名字啊。”唐荼弯腰捡起离他最近的字母e握在手中把玩。

    “怕你想要拿到国外去,方便一些。中文名字也有,叫作终末热吻。”阮幼青发现唐荼从两人见面打过招呼便不怎么看他了,直到他说出这个名字,对方终于又望向他的眼睛。

    这朵花就像开在他心里,久久不愿凋谢。他想好好保存住唐荼送给他的最后的感觉。他们微妙的联系在一个缠绵的吻之后戛然而止,没什么比这个更美妙。

    ”阮幼青,你知道川井美羽吗?”唐荼把那个透明的字母t从右手换到左手,又换回去。

    “知道。日本的玻璃艺术家,我看过她的自传,还有她展览的照片。”阮幼青记得对方是出身北海道的玻璃艺术家,那里的冬天很长,所以她的作品全部都是未加着色的透明玻璃,像她家乡的冰雪世界一般晶莹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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