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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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恨的瞪着孤:“闭上你的狗嘴!”

    “说错什么了么?”他的反应很有趣,尤其是鼻涕还没擦干净,哩啦啦的往下掉。

    “贪生怕死之徒,没资格评论我兄长!”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含泪的猫眼让他的大眼格外有神,“我兄长是英雄,他虽然走了,可他是带着祝福与感激走的,他是我的骄傲。不像你,都这么大了还蜷缩在后营,无囊废!”

    ……这么和孤说话的,他还真是第一个。

    上一个这么和孤说话的,坟头草大概已经有他人这么高了吧:“你以他为荣?”或许是做了爹,又或者是因为身侧有了小阿骨,“可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他走了,只留你一个人,你就不记恨?”

    “不记恨。”他吸了吸鼻涕,“若是没有兄长,我早就死了。”他低头抓着自己兄长已经开始散去温度的手掌,“我出生那年正是大旱,地里庄稼都死了,家里一点儿存粮都没有。若不是兄长抱着我毅然从军,我早就被卖出去做义子了。”

    “做义子不好么?”不是很明白他为何满是庆幸。

    少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之前还是嫌弃,如今就变成了嘲讽与不屑:“你是谁家出来的公子哥吧,”他用鼻子发出一声哼,却不想想鼻涕擤了出来,一时间有些狼狈,“做义子好的话,你自己去吧。”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将手上的东西在地上随意摸了摸,然后在身上擦干净,灰漆漆的袍子也看不出什么泥土的痕迹。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干涩的笑容,蹲在死去青年的身侧,拉着他兄长的手臂,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辈上。

    不知为何,孤恍惚想起了大哥哥。

    “兄长,”孤听见他忍耐的声音,“小弟无能不能带你回家。”他背对着孤,孤看不见他的面容,却知道他一定是又哭了的,“兄长莫要嫌弃小弟无能,等弟弟长大了,再上战场,拿人头祭奠哥哥。”

    孤陡然瞪大了眼睛,听着他说要上战场的话,听着他的豪言壮语。

    他说以后要当大将军,当像是远征大将军那样了不起的人物,到时候他给兄长建一座好墓,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到哥哥膝下,这样兄长在黄泉之下也有人祭奠,更不会断了香火。

    青年的身躯对尚在成长的少年来说,还是太过高大,将青年揽在背上,四次三番也没能将他的腿拢好。还是最后将军抬手扶了一扶,那少年也没有回头,只是闷声道谢,弯着腰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股蹲在地上,看着他将腰弯的近乎折断,就是为了不让他已死去的兄长掉落在地。

    “殿下,”将军也蹲了下来,陪着孤从孤的视角一起看着那背着自己兄长离去的少年郎,“所谓做义子,是干旱年间贫苦人家比较好听的说法。”他慢慢的为孤揭露了任性丑陋却也万分无奈的一面。

    “当年大旱,北方田地干裂,颗粒无收。南方秧苗暴晒枯萎,罕有成活。运气好的家有余量,杀鸡宰牛熬过了那一寒冬,运气不好的上山挖草刨树,以填五脏。”说到这里,将军话语一顿,“可家中有孩子的,孩子过不得这么粗。”

    “家中孩子若是多了,便取小保大……”他停顿,孤回头看见了将军闭上的眼睛,“与流动的人家互换子女,送与他人家做了义子。随后两家你南我北,不再相见。”

    书中是如何做绘?

    极贫之户,饿毙闻阙,席卷孔多。且又有杀子女,以省米食,更有父食子,兄食弟,夫食妻,妇食夫。婴儿、幼女,抛弃道旁,遍野填巷,惨不忍见。饥饿濒死之人,遂窃抱而煮食,诚不乏矣。

    孤看着那少年踉跄的背影,想起了那青年苍白的面容,扭头看着垂帘遮挡的营帐。那里面有军医,有伤患,是生的希望,也是死的鬼门关:“将军。”心底蠕动的感情,像是被遭开的泉眼,喷涌而出。

    “随知帮不上什么忙,可金银财宝,可算作补偿吧。”那些死者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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