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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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枢,激得骨骼肌战栗,起一串鸡皮疙瘩。

    晏时清把它埋在兔窝旁边,祁九刚在那里种了一片向日葵。

    那日天气晴朗,向日葵生得健壮,花期还没来,入目是一片苍翠绿色。

    泥土的腥味里带着植物根部断裂的特殊味道,攻击他的鼻腔,成为一种特制的普特鲁斯效应。

    晏时清记得住这天,记得阳光长时间落在发旋的刺痛,记得指缝进入泥土的不适,记得挖出的蚯蚓鼠妇逃窜。

    但晏时清不记清自己在做这些时是什么心情。

    他把兔子埋得很好,做了一个小小的墓碑,在晴日中怀疑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笑。

    他用泥泞手指触上自己的嘴角,猜测方才的幅度,想让自己显得波澜不惊。

    阿姨看他在园地停留太久,犹豫着问问他,要不要做晚饭。

    晏时清拒绝了,赶了最近的航班又走,在离开的路上和祁九发消息告诉他这个噩耗。

    祁九正录着节目,一直忙到凌晨三四点,回寝室悄悄打开手机时如遭雷击。

    应该是熬了太久的夜,他的大脑某些功能已经开始休息,边缘系统没办法及时地调动情绪。

    他一时语塞,发现手指抖个不行后放下手机,麻木地洗漱上床。

    他意外地冷静,先是把还没取到的兔粮和帽子退了,在各大社交平台都转了一圈,然后才想起和晏时清打电话。

    晏时清那边不方便接,于是转为发消息。

    祁九情绪算不上崩溃,透露着微妙的违和,在被窝里藏住泄出的蓝光,弓成一团和他絮絮叨叨地讲。

    他问晏时清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吃饭,飞机上有没有遇到气流。

    他问晏时清那边天气怎么样,拍戏顺不顺利,周周有没有刁难他,饮食生活习不习惯。

    他问晏时清有没有瞧见他种的向日葵,有没有遇到好看的云,有没有和阿姨说了再见再走。

    *

    祁九也什么都不问。

    他不问兔子怎么死的,埋在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带一点它喜欢的东西一起埋掉。

    他也不问晏时清工作室有没有好起来,现在到了什么地步,要什么时候才算是有结果。

    祁九打字已经快到了一定地步,手指出现残影,几乎是带着狂躁的速度戳着屏幕。

    打出来的内容也不读一下,绿色的发送键几乎刚亮起便被按下。

    他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堆满,什么都说,什么都聊,说这边现在肚子有点饿,说室友总喜欢空调开很低,说组员夸他唱歌好听。

    在这过程中,他的心脏速度骤地加快,应该有哪部分内容刺激了肾上腺素分泌,让被窝里的氧气骤地消耗。

    这好像是一种补救,他好像在用这些消息条砸开那面冰,好像两个人还想以前一样,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爱意,靠着两部手机就能凑在一起。

    快乐的、实在的、微不足道的分享欲,在消散之前突然有了动静。

    直到祁九发过去一条,觉得节目导师凶凶的不好相处,他的动作才突然顿住。

    然后僵硬地把这条撤回了。

    这时候他泛滥的情绪才有所回收,像烟花爆炸前的时间回溯,把一切都关回笼子里。

    祁九托着昏暗的屏幕,眼底反着没有温度的蓝光,一点一点地向上滑。

    他一直往上,手指冰冷,一直拖到兔子死了那一条,对着这四个字看了很久,再缓缓地往上拉。

    这之前的消息记录来自于前天。

    晏时清消息里说,昨天太忙忘记了。

    然后又告诉他,那边天气很好。

    再往前便成了晏时清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他每天都发,每天发一句话,每天差不多的内容,持续了近一个月,没有得到祁九的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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