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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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自愿接受了这个漫长且回报寥寥的任务。

    虽然他跟随在主人身侧时,仍旧一如既往的沉默,做大过于说,偶尔在BOSS需要时给出适当的回应,但有一点,是无需言说也能轻易领会的。

    对一个曾经的杀手而言,照顾这株将要枯死的残花,已比呼吸还要自然。

    他推着BOSS的轮椅,只走了几步,就来到安置金发男人身体的房间隔壁。

    室内温度早在脚步声靠近前,便被自动送入的暖风调至合适的区间,即使在铺得柔软的床中央躺下,再盖上一层厚被,也不会过热。

    琴酒弯腰,将某种意义上并不比枪重多少的BOSS从轮椅里抱出来,让他暂时靠在床头,自己为他褪去鞋与外衣,再帮他慢速躺下,躺好后,被角也掩得齐整,不留漏风的空隙。

    BOSS听话地平躺着,任由琴酒不轻不重地压住他悄悄探出被角的手指,男人从不勉强他改变主意,所以,采取的措施便是把被子再往外拉了拉,重新将外露的肌肤全部盖住。

    于是,那根缠绕着纱布的手指就不再动了。

    在琴酒面前,BOSS向来很听话,大概也可以将之定义为,完全不像曾经的他会做的“讨好”。

    譬如他有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却还牢牢地记着琴酒的真名。他有很多时候思绪混乱,意识相当不清醒,而少部分神智异常清醒的时候,他很轻易便判断出来,琴酒对他不离不弃的原因,除了习惯了的忠诚,或许还混杂了诸如怜悯、同情之类的感情……

    怜悯之心是杀手的大忌,会出现在琴酒这种人心里,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换做以前,BOSS会越发疑心琴酒对他有所隐瞒,或是正因为现在的他实在太过可怜,才导致过去以为他足够强大才忠心的下属,出现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变化。

    但如今的BOSS丝毫不在意琴酒的想法。

    他敏锐地觉察到琴酒会因为他需要他而满意,那么他就表现出脆弱到离不开人的一面,琴酒偶尔对他提出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即使是要他停下永无休止的实验,他也愿意听一点他的话。

    琴酒是否在同情他,是否有着别的打算,都无所谓,他看的是结果,只要琴酒能得到满足,不会离开他,就够了。

    看似示弱的是BOSS这一方,琴酒通过他,得到了远超之前的权限和地位——在当下这个变得混乱不堪、却又苍白萧条的世界,他们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但真相是,BOSS才是始终强势的一方,他全然不给琴酒自由的机会,就将另一种缰绳套死在桀骜的狼身上。

    他也知道琴酒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无所谓。怎么都无所谓。

    琴酒还在这里,仍“忠诚”地守在他身边,就是他的胜利。

    要随行同往这件事,再小不过,BOSS是应该同意的。

    可是——琴酒没想到会被拒绝。

    还是没有犹豫地立刻拒绝。

    映入琴酒眼里的BOSS仍是苍白的、虚弱的,他面上想尽办法也无法停止溃烂的伤口刚覆上止痛的新药,雪白的纱布略微从里向外渗出点点红色,大半张面庞皆被遮挡:“不用了,阵,我很快,就会回来。”

    “……”

    琴酒短暂地停顿,目光落到那只被浅遮些许的红眸,BOSS长长的睫毛托着纱布的边角,被阴影覆盖的瞳孔远没有几年前那般色泽鲜艳,却比晦暗无波的空洞好了很多,证明他现在是清醒的。

    “只有您一个人,我不能放心。”他还是坚持。

    “没有危险。”BOSS说。

    唯一完整露出的嘴唇像薄薄的瓷片,仿佛勾动便会碎,但他还是轻轻笑了出来:“你知道的,那只是,一个梦。”

    他会这般执着,强硬到忘了顾忌琴酒会不会因此对他产生不满,实在十分少见。

    实际上,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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