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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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疑。

    方云晚觉得宋启君的话说得又急又响,像一颗又一颗的小炮仗炸过来,每一颗都炸在江修的死穴上。果然,他看见江修的脸比刚刚还要苍白,他将手机移开几分,按着心口压着轻轻咳嗽两声。

    缓了缓,江修重新接过电话:“事故发生在宋铮分管的模块,死者家属的安抚工作本来也是宋铮负责的,你当然可以骂我利用当初的车祸来转移视听,但你是不是也应该让宋铮来好好谢谢我?”

    方云晚心惊肉跳地发现,江修苍白的唇已经浮上了隐约的绀紫,他伸手扯住自己的领口,呼吸声已经越来越沉。手机那头宋启君还在暴跳如雷地嚷着什么,可江修目光已经渐渐涣散了,他咬着牙最后又说了一句:“我得替宋铮去安抚家属,现在没时间听你说这些……”

    话音未落尽,江修便飞快挂断电话,手机从他手心里滑落下去,他的身子也无力地向一侧倒伏下去。幸而方云晚站得近,伸手便能将他扶住,让他仰靠在自己臂弯里,只见他口唇发紫,呼吸短急,自喉咙里发出刺耳诡异的啸鸣声。

    是哮喘发作。

    方云晚熟练地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扩张剂,让徐章帮助扶稳他,缓缓为他喷入药剂。待江修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方云晚稍稍松了口气,把江修从自己的臂弯里移开,扶着他侧靠在石桌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江修抓着方云晚的一角衣袖,像是依依不舍的柳枝轻轻挽着他。眼看着发车时间越来越近,方云晚只能咬咬牙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却见自己的衣角被松开的瞬间,有一颗眼泪从江修的眼角飞快的划过。

    那只是一颗很小很小的眼泪。

    而且徐章站在江修身后,应该只有方云晚见到了江修的那颗眼泪。

    他忍不住有些心疼,把他的手轻轻放好,凑过去低声说:“我真的有事得走,等我回来了去看你。”

    赶回宁远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方云晚一刻不敢耽误,出了火车站便直奔中心医院。

    那时,方涛已经被转入了病房,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医生要求家属注意陪护。沈彩萍寸步不敢离开,挨着方涛坐着,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家长里短的话。方云晚在楼下给沈彩萍买了碗热汤面带上去,才让她吃上今天第一口热乎的食物。

    方涛和沈彩萍都是传统正派的人。五年前,先是得知儿子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再得知儿子喜欢上的是自己的男老师,他们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件事对自己的冲击更大,也分不清哪件事更无法原谅。方涛脾气急,一气之下,把方云晚赶出家门,并拉黑了方云晚的电话,不与他联系,也不许沈彩萍再与他联系。

    后来,方云晚不堪各种为白铭妻子抱不平的电话骚扰,换了手机号码,一家人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完全失去联系。

    一直到方云晚在泾城的日子稍稍安定,他才敢偷偷联系沈彩萍,逢年过节也以沈彩萍朋友的身份偷偷往家里寄东西。但方涛好面子,纵使过了气头上,早就心软了,却也不肯松口让方云晚回家来,两人的近况都靠沈彩萍在中间传递。

    算起来,这是五年来方云晚第一次见到方涛。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依然是个一事无成的年轻人,而父母眉眼间的皱纹已经又深重了几寸,举手投足间也越见迟缓。

    来的路上沈彩萍已经在电话里跟方云晚说明了方涛的病情。年关将近,方涛的应酬多,连着喝了几天酒,引发了消化道出血。好在他的出血量不大,送医及时,如今出血已经止住了,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医生要求再住院几日观察治疗。

    按沈彩萍告诉他的病房号,方云晚顺利找到了方涛所在的病房。他推门进去,打了声招呼:“爸,妈,我来了。”边说着,边把快餐盒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看着病床上的方涛,竭力维持着平常的语气:“爸,您觉得怎么样?”

    方涛没有应声,将目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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