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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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页哪一行,就要求考生背诵默写出来,询问释义,想要在这门获得好成绩,得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很考验记忆力。算术是数理,擅长这类的一般进户部工部。律法是考察长黎律例,此门出众者可进刑部。品德一项是暗中考察,不算加分项,有德无才不会入选,若才干具备却德行有亏,也直接不合格。在贪官胡来以前,这几门的考察标准都极为苛刻。

    傅惜年就是诗赋、策问、律法、品德四门甲等,经义与算术是乙等,如此,已经是状元之材了,还是状元中较为出挑的,得个探花都是屈才。

    由此可见,陆雪朝的六甲有多难得。说这六门基本没人能样样精通,这“基本”一词,就是因为陆雪朝这个例外。

    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就可以成为一种信仰,一个符号。

    陆雪朝当年准备科考,还是谢重锦陪着复习。

    那是两人在树下定情后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陆雪朝自小聪慧,诗赋、策问、算术都信手拈来,经义和律法两项却只能靠死记硬背,几本书加起来比砖头还厚,考是随机考几条,考生却要背下整本。

    天才光辉的背后也得付出努力。陆雪朝再过目不忘,要背的东西太多,也得挑灯夜读。他那时才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子还不好,夜里坐在书桌前,眼皮子都在打架,还强撑着读书。

    谢重锦看着心疼,抽走他的书,劝他早些休息:“赶紧睡罢,光是诗赋策问算术三项,你就有三个甲等了,金榜题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必苛求经义和律法?古往今来,除了瞎猫碰上死耗子,考的刚好是背过的,哪有人能这两门全答对的?你还真打算把这么多书都背下来啊。”

    正常考试都要划重点,经义律法这两门的变态之处就在于没有重点,要背下全部。多少人寒窗苦读一辈子,背书背疯了,也没几个能拿满分的。谢重锦觉得这不合理,急需改革。

    他是太子,最需要刻苦学习的身份,太傅也没要求他把四书五经都背下来,可见确实没必要。

    陆雪朝说:“把书还我。”

    谢重锦把手一扬:“不给。”

    陆雪朝看着他,坚持道:“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不能有错,要做最好的。”

    谢重锦拿他没辙。陆雪朝简直是有完美主义强迫症,殿试的主考官是他父皇,要不是科举不能作弊是底线,他都想去求他爹放放水,别让陆雪朝背这么辛苦了。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谢重锦没说出来,更不会真的行动。不然陆雪朝一定第一个骂他。

    “好,那你明日接着背,今天这么晚了,小祖宗,去睡觉好不好?”谢重锦哄道。

    陆雪朝还是拒绝,少年嗓音清脆坚定:“明日要背《礼记》,今日要将《诗经》背完。今日事今日毕。”

    他对时间很有规划,绝不打乱计划。

    谢重锦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陆雪朝见状道:“你困了就回去睡罢,我再自己背会儿。”

    谢重锦叹气:“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啊……”

    但光让谢重锦看着他背书,又很枯燥无聊。

    陆雪朝想了想,说:“那你抽背我罢。”

    有个人帮他抽查,效率也高些。

    谢重锦来了精神,翻了翻《诗经》目录:“抽哪部分?”

    陆雪朝奇怪地看他:“自然是全部。”

    谢重锦:“……”

    他忽然计上心头,翻到《国风·郑风》篇,一本正经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陆雪朝不假思索回答:“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谢重锦弯了弯唇,又很快忍住,翻到《周南·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陆雪朝迟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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