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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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骆驼,手心死死拽住绳子,但底下那匹骆驼越发不安分。

    任南野哎了声,“这骆驼怎么不听使唤啊?”

    “缰绳放松点,小腿别夹那么紧,不然你会吓到它。”宋玉风眼底有了笑意,却没再看他。

    任南野试着放松腿部,适才焦躁的骆驼平静不少。

    “好多了?”宋玉风说。

    还真是,任南野姿势逐渐放松,觉得四肢也灵活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是常识,”宋玉风姿态悠闲,两条长腿时而晃荡:“你抬头朝前看。”

    任南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抬首瞬间,视野变得无比开阔。

    簌簌流沙在玫瑰色的光线下宛如一条玉带,从天与地的交接处延伸而来,注入浩瀚大漠,这里空无一物,却又生生不息。

    身处这片金色沙丘,看着余晖坠落,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宋玉风问他什么感觉,任南野说:大概是“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念得是李华的《吊古战场文》,他又问:“你呢?”

    “这风真他妈大。”宋玉风眼眸微眯。

    疾风猎猎,和任南野的笑声混杂在一起。

    宋玉风拽动缰绳,从他身旁掠过。

    “不用紧张,你只管看着前方,整个沙漠都是你的。”抚经耳廓的话落去流沙里,转眼间消散无影。

    再侧过头去,只能捕捉到宋玉风在尘埃中飞扬的一片衣角。

    夜晚温度比黄昏要低不少,达到目的地后,任南野和纪元赫交谈明天的采访大纲,何安忆配合李白搭好帐篷,在中央燃起一堆篝火。

    “我去,这鬼地方也太冷了,”范小西用外衣帽子裹紧脑袋,在原地蹦哒,冲李白背影喊:“李哥,我要跟你一起睡。”

    “一边儿去,老子不搞基。”李白半蹲在帐篷面前整理睡袋。

    “又不是gay,我铁直好么。”范小西冻得嘴唇发青,哆嗦着说。

    “反正我不跟男人睡,你找老何去。”李白无情拒绝。

    范小西气得嘟起嘴巴,又扭头朝何安忆喊:“何导,咱俩挤一晚怎么样?”

    何安忆从帐篷里伸出手,比了个ok!

    范小西一下就乐了,冲何安忆双手合十:“好人一生平安。”

    “范老师,摄像机架在哪?”问话的是宋玉风。

    “啊,那呢,”范小西被冻得反射弧稍长,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说:“我打算从侧面拍,日出和人物放同一个框里,老大您看怎么样?”

    宋玉风额前碎发被风吹乱,却别有一种曼丽的美感,他一手夹着烟,看了看观测点,琢磨着最佳的拍摄位置,说:“把机子移到西北方,拍纪老的剪影。”

    “不拍面部吗?”范小西乖乖走过去试位置。

    “不用了,做虚实处理,这样出来的画面感会更好。”

    新闻摄影的要义就五个字,新、真、活、情、意。

    宋玉风以前做过摄像,他拍摄最讲究意。

    经他提醒,范小西咂摸了会儿,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位置找准,机子架好到了晚上八点多,时间不早不晚,这会儿也睡不着。

    范小西提议道:“喝酒不?后备箱还有上回剩下的黑啤和老白干。”

    “喝喝喝,我他妈都快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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