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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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牛肉干,“野哥尝尝,特香。”

    “不用了,”任南野摆手,“晚饭吃撑了。”

    瞧他这两天脸色苍白,心不在焉,范小西以为他高反,追着他叽叽喳喳问了一路。

    路边出现一家唐卡工作室,门前坐着个编脏辫的画师,正聚精会神地作画,那是一种绘制在绸布或者纸张上的彩色轴画,多是佛、菩萨和罗汉的法相。

    唐卡师吸引了范小西的注意,他很快就忘了任南野脸色差这茬,跟在李白屁股后面凑热闹去了。

    任南野跟其他人讲,“你们慢慢看,我到前面走走。”

    八廊街和布达拉宫的距离不算远,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宫殿和药王山之间挂满一串串五色经幡,摇曳着,猎猎飞扬。

    任南野在布达拉宫门口坐下,看着广场上停歇着的白鸽。

    他沉默地坐着,想念着一个远在3000公里以外的人,和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想他们相识在一个荒唐夜,重逢在春风里。想滚滚黄沙中,宋玉风被阳光劈成明暗两半的影子。想他奋不顾身为他挡下一枪。也想宋玉风抱着他滚下草场,却没让他受一点伤。

    思念从这一刻开始泛滥,任南野拿出手机,拨通了宋玉风的电话,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任南野。”

    宋玉风透过媒介的声音失了真,没本人那么动听,却还是教任南野酥了耳廓。

    他总是连名带姓的唤他,全须全尾,不少任何一个字。轻扬的尾音停在那个‘野’上,像亲昵又不着痕迹的欢喜。

    “在外面么?”宋玉风话音里浮动着笑意,听得见听筒那头不断掠过沙沙声,“你那边风好大。”

    “我在布达拉宫门口。”任南野声音有些沙哑。

    “嗓子怎么这么哑?不舒服?”宋玉风皱眉,笑意就散了。

    “没事,”任南野将电话拿远,闷声咳了几声,才拿回来,“刚呛了口风。”

    他揉了揉干疼的鼻尖,看着夕阳坠落,“你在哪儿呢?”

    “刚到停车场,准备回家。”宋玉风说着,打开了车门。

    任南野很想他,听见他声音这一秒尤其想,于是他拐着弯问:“后天大概几点到?要不要来机场接你?”

    “可能来不了了。”

    任南野握电话的手瞬间收紧,还没等他说完就追问为什么。

    “合作商的招标合同到期,发了邀标函以后,又有三家公司投标,”宋玉风点了一根烟,咬在唇上,“这项是临时加的,我这边审批了才能走流程。”

    “这不是广告部的事么,怎么沦你头上了?”

    “招的是节目组明年的合作商,亲自把关比较好。”

    像是等了很久的希望落空,任南野搭在膝盖上的手臂不自觉往下垂,闷声说了句:“哦…这样……”

    “想我了。”宋玉风说得很亲昵,不同以往的浪荡轻浮,像爱人间的枕边情话。

    他简直怀疑那人有千里眼,看见了他此时垂头丧气的模样。

    心事被点破,任南野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在试探中游刃有余,却没法坦然面对他毫不吝啬的坦荡爱意。

    一个独自走了太久的人,靠近爱的感觉会变得极度不真切,唯恐身陷一场美梦,怕惊醒,怕只是瞬息的错觉。

    任南野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生硬地扯开话题,聊了几句别的,就挂断了电话。

    他盘腿坐在地上,姿态有点颓丧。

    高原的黑夜来得稍晚,黄昏无限绵长。

    有个穿红色藏服的老者推着小推车,上头摆满了经幡,在人群中售卖,有对年轻的情侣买了一串。老人又走到任南野面前,他身上还有点剩余的零钱,全都给了他。

    老人满是皱褶的脸上漾开了一抹微笑,朝他鞠躬,说了扎西德勒。

    藏语里是吉祥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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