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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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朋满座中,任南野将他的不可言说的爱意,唱到最尽兴。

    这一晚明明只有四分钟,宋玉风却觉得遥远得像宇宙光年。

    也许直到这一刻宋玉风才弄明白情与爱这回事。

    从春天到另一个春天,他原以为是初相识,其实是故人归。

    后记:

    一年后,时间转回了晚秋,抚山案终于有了眉目。

    电视正在播放晚间新闻,任南野想起窜逃国外的刑谭想尽一切办法转移资产,办理移民,但他手脚没有电视台快,宋玉风交出去的U盘只是备份,真正的原件他锁在密码箱里。

    《今日聚焦》继梦马案之后,再一次揭露了一起举国哗然的重磅新闻。

    上虹省的土地和水源受PFOA污染一事一经曝光,震惊全国,环保局、中纪委和侦查机关联合出手,大查特查,依法冻结和封锁了鼎奥旗下的所有企业和资金,逮捕还未移民成功的刑谭回国受审。

    刑谭花了大价钱,请来律师届最有名的铁齿铜牙与司法博弈、周旋。

    案子历经审查、审理、起诉,法院最终判水墨卫视台长兼鼎奥有限责任公司的负责人邢谭因环境污染罪、故意伤害罪、纵火等数罪并罚,将他关进了牢狱。

    宋玉风看着任南野,任南野则看着镜头前穿着囚服,被铐上手铐的刑谭。

    “叹什么气呢?”宋玉风掐了把任南野的侧脸。

    任南野往沙发上靠,脑袋枕在宋玉风腿上,他说:“就是觉得天理公道,该来的一定会来。”

    “这回高兴了吧,”时值晚秋,玫瑰色的余辉在天际泛滥,霞光铺满庭院,那丝丝缕缕的光映照在宋玉风头发上,他抬指刮了下任南野的鼻梁,笑得宠溺。

    任南野点点头,轻声说嗯。

    两人安静地依偎片刻,任南野在他臂弯间抬起下巴,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有一晚,韩老师找过我,鼎奥最开始的证据也是他交给我的。”

    宋玉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平声问:“那韩老师跟你说了什么?这么轻易就拉拢了你?”

    任南野弯下眉眼,柔声说:“他说,我很像你。”

    这人笑得露出尖下巴,眼底有流光,这副样子太好看,狠狠地打了宋玉风的眼。

    恍惚间,宋玉风突然想起去年评选会上任南野获奖的那一幕。

    诺大的会堂,耀眼的灯光聚拢在任南野身上,他那天挑了最好的西装,奢靡的烟灰色,修身款,肩线、掐腰、V形领襟口,精致落到了每一处细节,配上真丝领带往台上一站,便衬得身旁衣着华丽的主持人黯然失色。

    在座的都是圈内名流,有三朝元老,有著名编辑,也有业界翘楚。

    任南野落落大方,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侃侃而谈,他将未死的出版社誉为“神圣的古罗马帝国”,直指如今堕落的媒体业像发瘟病马,毫不客气地抨击杂乱不实的信息如流水线上生产的廉价拖鞋。

    他讲多年来的一腔热血,也讲壮志难酬的未了遗憾。

    最后,任南野在掌声雷鸣中鞠躬,说了一番很长很长的话。

    “印象中,我第一次接触新闻这个词,是我读中学的时候。

    那会儿主流媒体的力量还是报纸和杂志,中国有《人民日报》,英国有《泰晤士报》,美国有《纽约时报》,我钦佩那些手拿一杆笔,弹劾总统、揭露权贵、报道嬉皮士、呈现社会不公、抨击资本垄断的铁血记者,也向往他们的天真、反叛、冒险和摇滚精神。

    那时我就对新闻行业生产了一种浪漫主义式的幻想。

    大学毕业后,我初入新闻界,彼时,我沉浸在一种巨大喜悦中,因为我幸运的抓住了新闻业黄金年代的尾巴,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以编辑的身份,在专栏中评述“7·23”甬温线动车事故、亚洲战略、神州八号飞船发射,祖国飞跃发展的同时,我也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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