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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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坡,孙彬不幸被泥石流卷入,两条腿永久性截肢了,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安宁与孙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山里头不计较那些繁冗条律,两人自小有婚约在身,在知道孙彬双腿瘫痪以后安宁不管不顾依旧要嫁过去,两人感情甚笃,只可惜安宁才当了几天新娘就做了新鬼。

    寡妇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窗外已经倾盆如注的雨。深灰的蒙蒙雾气非但没有被雨水冲散,反而愈发浓稠地裹在羊肠小道上,不用想,都知道那来时的路将会满是泥泞。

    雨下大了,山路难行,哪怕是有伞也很难经受得起这样狂风骤雨的摧残。在安宁和孙彬没结婚之前,孙彬和娄天香就是同事,城里过来支教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势头猛烈的山雨,撑起伞也被狂风刮得散了架,最后还是孙彬把自己的草编蓑衣给了她,又帮忙把她送回家的。

    娄天香自然要在雨停之后去还蓑衣,这一来二去地多了点交流,竟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安宁和孙彬有婚约已经是大伙都知道的事算不得隐秘,且娄天香也是嫁了人的,但因为男人管不住她,娄天香依旧我行我素,让安宁在婚前就和她吵了好几次,两人从起初的关系不错到后来闹得僵了,没怎么再说过话。

    “不过那娄老师刚过来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寡妇眼中流露出自然的嫌弃,“她一直私生活都挺不检点,哪怕没安宁,孙彬也是不会要那种女人的。”

    后来安宁和孙彬结了婚,过两日寡妇去山里采松茸,偶然看见娄天香大白天的不去上课反倒是在两人的婚房附近转悠。在看见她以后如临大敌,拿刀抵着她的脖子警告她不准说出去,寡妇心惊胆战连连求饶,当晚彻夜难眠想着次日去村长那边告发,可在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来时,就听到了婚房着火,安宁被烧死了的消息。

    寡妇说到这里还撩起领口给两人看自己脖颈上到现在也没褪去的刀痕,她说娄天香当时下手没个轻重才真的把她给吓着了,看着脖子上鲜血直流,寡妇立马就讨了饶。

    可如果她能当时就强硬一些,指不定就能避免接下来的悲剧了。

    沉浸在过往的女人眼中盈盈泪光泛滥,白皙脖颈上的浅浅痕迹证实着曾经的罪证应当是切切实实存在过。那是一道从喉咙中央快要延伸到下巴处的刀痕,在夏天的时候过于显眼,以至于爱美的寡妇不得不用丝巾来遮盖住,此时因为流了很多汗,丝巾紧紧贴在了脖子上,弄得她十分难受,抬起手去擦汗。

    那双手骨节分明,十指根根细长好看,夏千阑虽然对音乐不怎么了解,但之前出演过一部电影,和她搭戏的男主角就是钢琴师的设定,那双手也是像寡妇一样出众好看。夏千阑似乎是稍稍有点出神了,连赵昱都察觉到了她的恍惚:

    “阑姐?”

    夏千阑却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指尖不经意地荡过骨节,在小屋内黯淡的灯光下,能看出那双手纵然有些裂纹也依旧骨相很美。

    “真好看。”夏千阑轻声道,“这么漂亮的手不用来弹钢琴或是写字画画,真是可惜了。”

    寡妇与她对视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艳羡神色:“是啊,我丈夫生前也说我手生的好看,就是可惜大字不识几个的,上学也就上到初中毕业就没再继续念了,女人嘛,生完娃娃谁还想那些?”

    说话间,外面的雨势在起初的汹涌过后稍稍有些收敛,估计再过一会就能完全停下来了。夏千阑婉拒了寡妇以山上路滑为借口对自己留宿的邀请,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却又不好一点表示也不给出:

    “头七的前一天我来找您,最近我们在做安魂仪式,不过因为孙先生想要举行冥婚,安宁会在头七那天回魂。”夏千阑顿了顿,拍了拍神色焦急的寡妇的肩膀,“你也别怕,鬼魂只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安宁不是你害死的,绝对没法找你。至于娄天香……对了,她不在我们业务范围内,娄天香是怎么死的?”

    寡妇脸色一暗,颓丧道:“他们都说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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