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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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曾学,是真的学不会。第一位教他跳舞的是他的中学同桌李沛霖,结果李沛霖的新皮鞋被他踩得开了胶,大脚趾头肿了一个礼拜;第二位教师是那位不堪再提的、诱他去黑屋子里看七彩发光八音盒的姐姐,他也没饶了姐姐那两只玉足;最后一个是燕云,燕云有一天忽然来了闲心,教他跳华尔兹,教了大半天,起初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学,哄着哄着没了耐心,开始连教带损,说他是榆木脑袋驴蹄子,最后的结果是他急了眼,在二人搂着转到床边时,一下子推了燕云一把,让燕云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只是学跳舞学了个一无所得,他十六七岁时在家闲着无事,还跟家中看门护院的武师学过两年功夫,学得也是一塌糊涂,然而凭着“一力降十会”,后来居然成绩斐然,在拳脚招式全记不住的情况下,能把那武师压在身下捶得直叫。

    他就是会打篮球,打篮球的时候一直是出风头。

    葛秀夫不知道他那些历史,所以不能理解:“怎么会学不会?”他从那一摞唱片中抽出一张放上留声机,然后对着傅西凉伸出了一只手:“我教你。”

    傅西凉向后退了一步,很坚决的拒绝献丑。还有一点:现在葛秀夫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也不愿意伤害这唯一的朋友:“不。”

    葛秀夫笑着向他勾了勾手:“来吧。”

    “不。”他说:“我真的不会跳。”

    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甚至将空着的那只手插进了裤兜里,生怕被热情的葛秀夫拽了去。但葛秀夫并没有逼他的意思,抄起酒瓶又灌了几大口,在一种隐秘的狂欢气氛中,他将唱针搭上了唱片。

    音乐声音立时响了起来,他转向傅西凉:“我跳,你看。”然后一举酒瓶:“谢谢你看我,干杯。”

    傅西凉对着葛秀夫举了举杯,然后就见葛秀夫回身放下香槟,抄起了另一只酒瓶。

    葛秀夫领着他来到这间屋子时,不止是新开了一瓶香槟,还带了一瓶威士忌。仰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他开始随着节奏跳起了水兵舞。傅西凉高高的站在他面前,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端着香槟杯,而他在对方的视野里扭、转、跳跃,像个撒酒疯的卖艺人,身无长物,能够拿出来展示的,就只有自己。

    他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那名观众。

    他的观众已经看着他笑了起来,于是他气喘吁吁的跳到了他的观众面前,把对方手中半空了的酒杯倒满。他的观众垂下眼,嗅了嗅续进杯中的威士忌,结果被他拍了一下,他说:“你看着我。”

    他的观众很乖,立刻就抬眼重新望向了他。于是他满意的换了张唱片,又扔下手中的空酒瓶,让仆人再送上一瓶新的。

    *

    *

    葛秀夫不知道自己今夜到底出了多大的洋相。

    喝光了那一瓶威士忌后,他的记忆就成了不甚连贯的一些片段。一个片段是他醉得两腿发软,跳着跳着摔了一跤,傅西凉在一旁笑得弯下了腰;一个片段是他和傅西凉互相依靠搂抱着,很艰难的往楼梯上爬;还有一个片段是傅西凉趴在他的大床上,把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他昏昏沉沉的扳他的肩膀,让他翻过来睡,结果他闭着眼睛坐起来,一胳膊抡到了他的头上——知觉是迟钝的,没有感觉很疼,只是震了一下。

    等傅西凉重新趴下之后,他茫然的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安睡之处,只摸到傅西凉后腰那里有个凹陷下去的弧度,正好可以放自己的脑袋。

    他便躺下去放好自己的脑袋,睡着了。

    *

    *

    翌日清晨,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几乎是同时醒了。

    傅西凉睁开眼睛,在一波接一波的头痛中,对着眼前陌生的情景发了会儿呆。后腰那里热烘烘沉甸甸的,他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回头去看,正好看到葛秀夫也睁了眼睛。

    葛秀夫枕着他的后腰,好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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