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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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除了大汉之外,房内还有别人,但那人神秘莫测,从未出过房门。

    艺术家越是观察,越犯嘀咕,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主动上前和他搭了话:“今天的天气真是热得很啊!”

    他像没听见似的,根本连头都没有抬。

    艺术家想了想,换了纯正的国语,将那句话重新又说了一遍。傅西凉这回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西凉不认识他这个人,也不关心这里的天气,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所以漠然的低下头,他没搭理艺术家。

    艺术家后来又向他搭讪了几次,因为也没听他和那位彪形大汉说过话,所以暗中猜测他是个哑巴。

    天天猜着,天天看着,艺术家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出入之时能看到傅西凉。这天他捧着一纸包蟹壳黄烧饼走过来,经过傅西凉时,忽然听见他腹中咕噜了一声,堪称是名副其实的“腹鸣如雷”。

    艺术家没听过如此响亮的饥饿,几乎想笑。扭头再看傅西凉,他见傅西凉的脖子上多了两道抓痕,西装穿得服服帖帖,前襟洇着一片污迹,看起来像是被凌虐了的。

    艺术家想起了和他同居的彪形大汉以及神秘人,忽然感觉他像是陷入了一个魔窟里。但他对外界一直是个冷酷的封闭态度,艺术家也没办法帮助他,只能从纸包里拿出一只烧饼,走过去递给了他。

    傅西凉确实是饿,现在正是他吃饭的时候,他不吃不是他不想吃,是他被葛秀夫气得没法吃。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小圆烧饼,他顺着烧饼向上看,看见了艺术家那挺长的头发和挺风流的面孔。

    “给你。”艺术家慢慢的说话,对他做口型:“你吃。”

    他若是对着傅西凉长篇大论,傅西凉一定会听不懂。对傅西凉来讲,外界已经颠倒混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除了尽量的封闭感官、隔绝刺激之外,别无他法。

    但是此刻周围很静,艺术家又只给了他两个最简单的词,他便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些。

    “谢谢。”他说。

    然后他接过那小而脆的烧饼,咔嚓一口咬下了半个,随即把余下半个也填进嘴里,他感觉这烧饼好吃极了,便伸手从艺术家怀里抽出纸袋,放到腿上打开来,拿出了第二只烧饼,低头又是咔嚓一口。

    艺术家一愣,倒不是心疼那些烧饼,纯粹就只是发了愣。忽然感觉头上有目光直射,他立刻抬了头,就见一张煞白的脸在窗玻璃后一闪而过。

    随即楼内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正是有人快步跑下了楼。彪形大汉从后门出来了,笑容可掬,给了艺术家一张五元钞票:“抱歉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们赔您的点心钱。”

    艺术家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倒不必……那也不值什么钱……”

    大汉把钞票硬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越发的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您别推辞。”

    艺术家感觉非常的窘,一边推让,一边忍不住又往上看了一眼,就见窗户后头始终站着个人影,而视线向下落回到了那个青年身上,他看见那个青年对于周遭一切都是视而不见,单是低着头在吃烧饼,吃得还挺小心,因为那烧饼酥脆掉渣,所以他是一手托着纸袋,一手拿着烧饼,一边吃,一边用纸袋接着渣子。

    艺术家忽然有些难过——他对于这青年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可在这一刻,就是感觉难过。

    *

    *

    傅西凉吃完了一整袋的烧饼,感觉自己要渴死了。

    于是他拎着方凳上了二楼,走到公用的水龙头前,放下方凳,拧开水龙头,先是洗了洗手,然后双手接了水,低头大口的喝。

    他喝了很多的水,喝足了。直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手帕也很脏,叠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用这个小方块擦了擦嘴,他望着前方污黑的墙壁,茫然了片刻,随即想起来了——想起来身旁有个方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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