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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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傀儡的感叹

    当印谢二人火急火燎沿路赶回到村里的时候,于乌纳家的帐篷门前已是嘘声一片, 很快便熙熙攘攘围堵至水泄不通。

    ——此番事发实在突然, 这头村民们还正高燃火堆用来群聚取暖,顺势绕坐一团聊着各家的闲话。而另头忽传来容十涟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 待得众人争先恐后围冲上前时, 乌纳已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瞬间失去意识与知觉。

    印斟掀开布帘, 大步跨进帐篷,而谢恒颜则牵着哭闹不止的乌骞, 一路紧跟在印斟的身后。

    彼时帐内仅只留了三个人,一个容十涟,红着两眼跪坐在地,显是泣不成声, 另一个杨德奕, 杵在旁边阴沉着脸,也不开口说话——还剩那最后一个, 便是躺倒在稻草堆上, 浑然不省人事的乌纳。

    谢恒颜朝前走过一步, 见那男人原就沾了白的满头灰发,现如今已是一丝不漏, 尽数染得花白刺眼。乌纳本身生得高挺健壮, 常年在外撑船捕捞的缘故, 皮肤又晒的黝黑, 四肢也比一般人还要结实有力——但也正是因着这些缘由, 导致他在面临衰老的一刹那间,全身都遭受到了脱水压缩的疯狂制裁。

    先时还只是五官至四肢缩挤在一团,到后来外层皮肤亦随之渐生紧绷,迫使内一层的骨血无处可去,不得已朝外不断地延伸展开,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一并撑至爆裂。

    ——这是在岛内近数十年以来,“怪病”突发的所有人群当中,症状最为严重且突出的那一个。

    当时容十涟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乌骞同样骇得不轻,虽然他们在不久前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明白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临,但真正到死亡逼近的那一刻,自人心底涌现而出的恐惧和悲伤,纵是竭尽全力尝试去阻拦,也无法顺利将之压制。

    容十涟一度近乎失声,却仍在不断发出喝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快?”

    她经不住在想,乌纳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他还很年轻,依照正常人的年纪来算,本不应当错过他们孩子的出世——那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是夫妻二人曾经相爱相识的证明。

    但现在乌纳就躺在这里,眼神泛空,说不出话,身体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衰老,甚至凝神去细听,能清晰感受到血肉枯死崩裂所发出的细微声音。

    乌骞也伏在门前号啕大哭,不住钻往谢恒颜的胸前,抽噎着出声央求道:“颜颜救救我爹,救救我爹!你一定要救他!”

    谢恒颜为难地道:“我、我如何能救?我什么都不会啊……”

    乌骞哭喊着道:“颜颜可以的,颜颜什么都能做……救救我爹,我不要他死啊啊啊……”

    谢恒颜弯腰蹲下去,将乌骞轻轻揽进怀里,小声安慰道:“不要哭,你先不要哭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别哭,不然弄得我也想哭了啊!”

    尽管以往曾多次从杨德奕口中听得“病发”中的村民是如何一番惨状,但现下将乌纳濒死前的狰狞面容尽数烙入眼中,还是难免会感到一阵阵的胆寒心惊。

    印斟俯身探过乌纳的手腕,彼时见那黝黑的皮肤干枯得就像树皮一样,稍适做出小幅度动作便会不慎崩开,更严重还会影响到往内一层脆弱的血管经脉。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一救他的?”容十涟嘶哑地道,“不管怎样都好……我不想看到纳哥出事!”

    杨德奕叹声道:“十多年都像这样过去了,能有什么办法救得了人?不过都是命定的劫数……唯独乌纳这孩子,实在太可惜了。”

    村长这话说得没错,自打乌纳早些年前入住永村以来,就一直在众多村民中扮演着领头的重要角色。虽说他年纪不大,村人们却总习惯唤得一声“大哥”,平日里起早撑船,待得日落而归,也是由乌纳坚持出面,将船队带领得井井有条,数年以来皆是如此,从未有过任何一日懈怠。

    而今乌纳若是死了,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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