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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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乌念,同谢恒颜一齐下山离开。

    事已既定,他们一同下山,却非是朝贴近来枫镇的方向前行。扶则山的另一头朝海,自然也是当初谢淙乘船,将他与谢恒颜困至永村的那处方向,印斟到山腰的时候停了下来,转望向身后的成觅伶,成觅伶不打算往前走了,她只对印斟说:“我在这另设一处结界,容府的人一时半会也寻不见的,趁天黑之前,我想再找找我爹。”

    成觅伶的性子一向倔强,印斟心知如此,遂也不好再去阻拦。两人相对视片晌,印斟不知说什么,这最后道别的话语,竟显得无比困难而艰涩。

    “保重,师兄。”成觅伶率先开口,说,“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嗯。”印斟别开了脸,抱紧怀中的谢恒颜,并将他冰冷的面颊,捂向自己温暖的胸膛。

    他们将就此别过了,也许再往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印斟此行,无异于九死一生,成觅伶留在山中,更是拿性命做赌注。

    其实印斟也不知该去哪里,他带谢恒颜与乌念一起下山,方转身走过数步的距离,成觅伶忽然出声,喊住了他:“师兄!”

    印斟没有回头,成觅伶也未执着于靠近,他们之间相隔十来余尺的距离,成觅伶的声音带着一阵阵的风声,不断拂向印斟的耳畔:“其实那天,在容府结界地牢,我爹对你动了真格……他是将地牢的结界震碎,有意放你后来出去的。”

    印斟步伐一顿,在他深邃的眼底,流露几许微妙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很后悔,没能好好待你。”成觅伶大声说,“师兄,答应我,不要怨恨你师父……好不好?”

    印斟沉默一阵,良久过去,方低声与她应道:

    “……我知道。”

    *

    谢恒颜是当日深夜里醒的。

    醒时伴随着无法抑制的高烧,及心口处阵阵撕裂灼烧般的刺痛。

    而待他惊恐地睁圆一双杏眼,发觉眼前扶则山的熊熊烈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印斟温暖的大手,掌心拂过傀儡冰冷而僵硬的侧脸,四周说不清的模糊黑暗,能看见的只有傀儡瞳孔深处,忽明忽暗几缕微红色的光晕。

    “醒了?”印斟的嗓音疲惫不堪,听在谢恒颜的耳边,尽是低沉嘶哑的一片。

    谢恒颜想起身,哪怕摸摸他的脸也好,偏又使不出力气,便只能卖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一直沉默地看着他,先时两人谁也没说话,印斟转身攥水囊过来,自己喝了一口,又低头对嘴唇喂他。

    暖热清甜的水流,带印斟身体特有的温度,一路浸润谢恒颜舌尖到喉咙,方遭大火灼至脱水的木身,这才源源不断地缓过了力气。

    喂谢恒颜喝完水,印斟不着急喊他起身,而是脱下外袍给他冰冷的木身裹住,帕子浸过凉水拧干,轻搭在傀儡滚烫的额间,继而低声对他说道:“……躺好,先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谢恒颜倒不是不想动,他是完全动不了,彼时印斟刚背他下山不久,两人于山脚下的一处石洞里咱歇,而此刻蔓延的火星与烟雾仍在山间游离不断,再加容府设下的封_锁并未撤离,只稍有过大的动作,便容易叫人发觉异常。

    所以印斟带着谢恒颜,准备等夜色更深,守备较松懈之时,再施展术法从扶则山脚下离开。

    但现在面临的只有两大问题,一是具体应当往何处去,二则是谢恒颜的伤势,具体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尤其刚下山时,印斟已注意到了,原本谢恒颜的业生印十分脆弱,却又一直无法得到任何形式的修缮,如今再遭康问一剑刺来,伤口在显而易见地不断扩散,以至于谢恒颜昏迷之际,印斟压根不敢怎么动他,一面是要降温,一面是要保暖——但难免想到之前在永村那夜,印斟曾与谢恒颜一道护命符,作为交换,谢恒颜还摘下傀儡赖以生存的獠牙送他,现这枚獠牙仍于印斟心口处系着,从始至终保持着它那一份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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