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宫。

    云子玑的身体经不起丝毫折腾,他洗干净脸后,微微苍白的脸色才完全显现出来,湛缱吓得立刻派人去喊沈勾来。

    镜子前,云子玑抓着那撮炸起来的头发发愁:“被外人看到我这副样子可怎么办?”

    他寻了把剪刀:“要不把这一撮剪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毁。”湛缱取下他手中的剪刀,摸着他的头发道:“朕给子玑编两个辫子再束进发冠中,如何?”

    云子玑一惊:“陛下竟还会这个?”

    湛缱已经取了两根发绳,上手理起子玑的长发来:“小时候,母妃经常给我编辫子。”

    他想到什么,忽然停下了手。

    云子玑奇怪地问:“陛下怎么不继续了?”

    湛缱说:“西狄人才习惯在头上编辫子。”

    北微人骨子里对西狄排斥仇恨,云子玑想必也不能例外。

    湛缱是怕他心头膈应,就像很多人会膈应他这双异瞳一样。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镜中的子玑牵住了湛缱收回的手:“我喜欢陛下给我编辫子,无关乎其他。”

    湛缱一愣:“你不介意?”

    “为何要介意?”云子玑认真道:“并非所有西狄人都十恶不赦,比如陛下的母亲,比如沈大夫,都是很好的人,我憎恨的是挑起侵略的西狄蛮人,而不是所有西狄人,我想陛下和我是一样的。”

    这番话,恰好也落进了赶来的沈勾耳中,他并不进殿内打扰,心中只想着,帝妃值得他倾尽毕生医术照顾。

    云子玑的纯善过于理性,这番话若是被北微外臣听了,一定会招来指责与谩骂,说他亲西狄,说他有勾结敌国之嫌。

    但他从来都是如此,就像儿时会愿意背负非议跟有一半西狄血脉的“怪物”湛小浅做朋友一样,他的心性宁折不弯,从未变过。

    湛缱暗责自己竟将子玑和那些俗人归为一类,他笨手笨脚地替子玑编起辫子,忽然听云子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陛下今天跟准皇后说了什么呢?”

    有周青提醒,湛缱已经开窍。

    “准皇后”三个字,从子玑口中说出,格外值得细品。

    “朕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

    镜中的子玑撇了撇嘴,故意平移了上半身,被湛缱抓在手里的头发顺势滑了下来。

    “陛下不想说别罢了,微臣不敢兴趣。”

    湛缱笑着逗他:“真的吗?朕今日同她说了不少话,你不想听?”

    云子玑的懊恼快藏不住了:“想必是耳鬓厮磨的甜言蜜语,我听了耳朵要起茧子的,谁爱听谁听!反正我不听!”他还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耳朵!

    看他生气,湛缱又舍不得,全招了:“没什么甜言蜜语,朕告诉她,不用把先帝那道封后的旨意太当真,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当皇后,朕说了算。燕又柔也算是个通透之人,她若能想得开,日后朕还能保她体面给她赐一桩好婚事,若不识好歹,那便两说。”

    他瞧见镜中的子玑把捂耳朵的手悄悄放下了,还抓着自己的头发重新放进湛缱掌心——允许他接着编辫子。

    湛缱哭笑不得,忽而想起周青的话,便试探地问:“那子玑装火药时,心中在想什么?”

    云子玑一怔,心虚得声音都弱了几分:“陛下终于想起来要追究我了吗?”

    “朕只是在想,子玑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湛缱看着镜中的云子玑,别有深意地问:“是不是因为朕去见了燕又柔,所以子玑才心烦意乱,‘不小心’炸了屋顶?”

    “......这两件事没有因果联系。”云子玑的一颦一簇都倒映在镜子中,落在湛缱眼底,他垂着长睫,无辜可怜:“微臣真地不是故意的。”

    湛缱笑:“朕相信子玑不是故意的,无论如何,屋顶炸了,朕很开心。”

    被提前移开桌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