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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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为不致太滑,车轮上捆起铁链子,行进时喀啷喀啷作响。

    车厢内生了极旺的暖炉,一掀开帘子,便有热浪扑面。

    “二位爷,前头就进中都城门了。”赶马的车夫披着蓑衣,递了水和炊饼进来,脸上堆着笑,“等进了城,就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

    “有劳张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吃食,用疏淡的口气说着客气的话。

    姓张的车夫已经习以为常,雇他马车的年轻人并不是个话多热络的人,但这也不打紧,只要钱给的到位,路上冷清点又有啥?只不过……他担忧地瞥一眼这年轻人膝上躺着的病秧子:“这两天倒是没怎么听您这位兄长咳了。”头几天这人的咳嗽就没停过,咳得狠了还滋儿哇吐血,吐得满身都是,搞得他心惊胆战,生怕人死在他车上,晦气。

    年轻人生得俊秀,身披薄衫,闻言只是抿了抿唇,并不答话。

    车夫嚼着冷饼子,没话找话:“公子来中都可是为了给你兄长找大夫治病的?”

    这回那年轻人搭腔了,两个字:“确实。”

    车夫大点其头:“这您可算来对了,中都的名医可真不少,我那小舅子的婶娘的表哥就是一个,人们都管他叫妙手回春孙郎中,您要是需要呢,我可以给您介绍介绍。”

    “多谢。”年轻人不冷不热。

    “客气客气。”

    热脸贴了冷屁股,车夫没了话,阖上帘子专心赶车,心想他那病秧子兄长多半患的是痨病绝症,找谁都没得治。

    沈墟喝了口水,车厢里太热,尽管他脱得只剩里衫,身上还是被烘出一层薄汗。

    膝头上枕着的人还在熟睡,裹着厚厚的貂裘,手却依旧冰冷如铁,苍白的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好像他那副难以为继的躯壳里正在燃烧着最后的火焰。他在白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是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的征兆。

    每每凝望着这副安静的睡颜时,沈墟都会生出一种恍惚,一种不真实感。这是凤隐,不可一世的凤隐,他想,这人现在是他的了。

    一寸一寸,细细描摹那浓墨重彩的眉眼,片刻后,他俯身,把脸贴上他的,蹭了蹭。

    这亲昵的小心翼翼的举动唤醒了凤隐。

    长睫轻颤,那双狭长的平日里总藏着锋锐的眼睛睁开,初时还有些涣散,看清沈墟后就拢了些许清浅的笑意,一开口,鼻音浓重:“我又睡着了?”

    沈墟颔首,替他拢了拢貂裘。

    “睡了多久?”

    “小半日了。”

    说话间,沈墟用指尖勾缠起他黑白掺杂的发。

    凤隐半坐起身,挑帘望了一眼窗外天色,蓦地发丝被扯动,他不得不又躺了回去,笑得有些无奈:“沈少侠这是在欺负本尊手无缚鸡之力吗?”

    沈墟冷漠:“外头风大,当心散了热气。”

    凤隐瞥他一眼,瞧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便伸手攀上他缠着自己发丝的手,慢慢嵌进去,十指相扣的瞬间,恍若冰与火的交融。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自宽松的下衣摆滑进去。

    他的手实在是冷,沈墟被冻得一激灵,低低地嘶了一声,脸上霎时飞起红云,微恼:“我没有不开心,你又……”

    这人病得都快死了,每天稍微有点精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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