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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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梅氏按了按楚熹年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一面跟着管家进去,一面笑着寒暄:“有劳了,我这逆子不成器,昨日才寻回来,生恐将军担忧,特将他带过来了……”

    说着顿了顿:“到底已经成婚,该住在一起的。”

    楚熹年从头至尾没出声,老管家笑了笑,躬身道:“楚公子吉人天相,自有佛祖庇佑,昨日将军还专门差了兵马司前去寻人,幸好找回来了,也省得将军担忧。”

    这管家也是个妙人,明知道梅氏说的是托词,偏偏还顺着往下接。

    他们穿过四五道拱门,经过一座园林,又过了一条抄手游廊,腿都快走麻的时候,终于到了正厅。

    梅氏理了理衣衫,正准备进去,却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忽然被人从正厅里抬了出来,他双眼瞪大,眼球外凸,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老管家见状熟练的侧身避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在前方继续引路。梅氏却吓得面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倒地,楚熹年眼疾手快扶住她,声音关切:“娘?”

    他心觉有异,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看了眼那尸体。

    人死后一般大约一至三小时,会开始出现尸僵现象;经过十二个小时左右,尸僵遍及全身。

    而那具尸体全身直愣愣地僵硬,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一夜。

    嘴唇乌黑,指甲青紫,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脸侧有青色刺字,是坐过牢的亡命之徒,身着黑色夜行衣,怎么看都绝非善类。该不会是昨天半夜来玩刺杀,结果死在谢镜渊手底下的倒霉蛋吧?

    楚熹年以前读过几年医科,为了收集写作素材,在殡仪馆也待过一段时间,尸体没少见,倒不至于被吓到。

    他唰一声打开折扇,挡在梅氏眼前,笑了笑,低声道:“娘,死人而已,大概是做了错事的奴仆,无碍的。”

    旁人看见这一幕只会觉得谢镜渊滥杀无辜,楚熹年一句做了错事的奴仆,倒是轻轻揭过了。

    前面引路的老管家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楚熹年在外的名声一片狼藉,给人的印象也只是酒色之徒。那日成婚他逃的快,连面都没瞧见,今日一看,却与传闻不大相同。

    梅氏昔年未嫁时,便是京城绝色,艳压群芳的人物。楚熹年承了她的好相貌,轻灵俊秀,顾盼生辉,一身白衫绝俗,自是风采非凡。方才见那尸体也不惊慌,不免又让人添了一句稳重自持的评价。

    看着倒不像会逃婚的人。

    老管家笑了笑,连嘴角弧度都未变过:“楚夫人,对不住,府上规矩严,吓着您了。”

    梅氏闻言攥紧了楚熹年的手,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恨不得夺门而逃。他们刚进门谢镜渊就杀了个人,她这个傻儿子留在这里还能活命吗!

    梅氏再为家族考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往火坑里跳。她如今是悔断了肠子,当初就不该在梅贵妃的劝说下应了这门婚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进宫去找她寻个法子。

    楚熹年不知道梅氏心里的想法。他扶着梅氏,跟管家往里走,待瞧见正厅高座上的男子时,不由得愣了那么一会儿神。

    如今是清晨,寒露未褪,冷意袭骨。谢镜渊重病缠身,禁不得风吹,披着一件玄色的风氅,愈发显得目如点漆,面如冠玉。

    他右脸扣着半边银色面具,遮住了那过于狰狞的疤痕。剩下的半边脸毫无瑕疵,形成鲜明对比。谢镜渊用白帕抵唇,压住肺腑间传来的咳意。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过于瘦削,连绷起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像一根锋利的毒针,危险又孱弱,矛盾且自洽。

    裹在风氅下的身躯依旧精壮,恍惚还能看出几分当年带兵打仗的影子。

    谢镜渊是楚熹年笔下最邪性的人物,连作者都有些难以想象他是什么样子,如今就那么活生生从书中走了出来,却只让人觉得再合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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