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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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玉殿, 秦淮水榭。不见青苔碧瓦,五十年兴亡踏遍。

    “太子虽愚但诚,虽顽但义,他若智计满怀,要满朝臣子又有何用?他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有一颗不害人的心,会知人善用便足够了。”

    要计谋,有臣子;要诗才,有状元。

    一个皇帝若什么都会,满朝文武也就没了用处。

    楚焦平冷声道:“你这是诡辩!”

    楚熹年确实是在诡辩,不过他们又不要求太子能与三皇五帝并肩,当个普普通通、无功无过的皇帝也就罢了,笑着反问道:“兄长认为我说的不对?”

    楚焦平缓缓攥紧指尖:“太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为的不是他。”

    楚熹年缓缓垂眸。烛火中,他一身白衣皎洁,恍若谪仙,神思飘远,似乎想起了某个人。

    那你是为了谁?

    这句话楚焦平没问,楚熹年也没说,

    只有躺在屋顶上偷听的某个人,似有所觉的坐起了身。谢镜渊一身黑衣,险些融入夜空,晚风吹拂,将他的衣袍吹起,像江湖上来去无踪的侠客,下一秒便会随风而去。

    他缓缓摘下脸上带着余温的面具,在边角摩挲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顺着瓦片缺口看下去,轻笑了一声。

    还能是为了谁,自然是为了本将军。

    谢镜渊用尾指勾住面具,翘着二郎腿,懒懒靠在屋脊上,连身形都懒得掩饰了。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愉悦。

    楚焦平显然不可能轻易被说动:“你不必多言,我绝不可能倒戈相向去帮太子。”

    两姓家奴如何能有好下场,背叛旧主的人又有谁敢用,他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楚熹年笑了笑:“我不需兄长倒戈相向,恰恰相反,我是来帮兄长的。”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状似热心的道:“晋王他日若要造反,兵力自然不够。兄长记住,周温臣在青平坊有个相好,那女子与他连孩子都生了,是周家唯一的血脉。”

    他语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身推门出去了,徒留楚焦平一人站在原地惊疑不定。

    晋王……造反?

    真的可能吗……?

    楚焦平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看起来失魂落魄。

    楚熹年走出院门的时候,谢镜渊早就已经把瓦片归位,然后悄无声息跃下屋顶,从另一条路飞快返回了住处。

    于是当楚熹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就见谢镜渊正靠着床柱,百无聊赖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楚熹年走过去落座,抽出他手中的匕首,缓缓收入鞘中,然后搁在了一旁:“将军一直在这儿?”

    谢镜渊挑了挑眉,算是默认:“否则呢?”

    楚熹年捻起他的衣袍下摆,拍了拍上面的浮灰,以及一小片碎叶,叹气道:“将军下次莫要坐在屋顶上了,弄脏了衣裳事小,被虫蚁咬了事大。”

    谢镜渊见状这才发现自己衣裳沾了灰,神情有些讪讪:“本将军是为了你好,若你那兄长脾气急躁,将你毒打一顿可怎么办?本将军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他话音刚落,便忽然被楚熹年反压在了被褥间,是一个半跪在床沿上的姿势。谢镜渊喉结动了动,莫名有些紧张,回头看向他:“你……你做什么?”

    楚熹年从身后拥紧他,没有说话。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丝带,将谢镜渊的眼睛蒙了起来,一圈一圈开始绕,触感丝滑冰凉,并且从后面攥住了他的手。

    谢镜渊总觉得眼睛上这条腰带花纹有些眼熟,想了片刻,这才发现是自己的腰带。他连挣扎都懒得挣扎,轻笑一声道:“你手倒是快。”

    不去做贼可惜了。

    楚熹年低沉带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自然不比将军,伶牙俐齿。”

    他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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