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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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倾快速拿洗漱架上的巾子,沾着盆里的冷水擦了把脸,借此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几次,再整了整自己的仪容,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等时倾再次从客院卧房走出去时,已经变回了那个温润中带着清冷的少年,只是眼角鼻尖还泛着微红。

    元恺上前很自然地拉住时倾的手:“走,咱们回嘉彧居。”

    时倾生硬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去你那里做什么?”他在王府前堂有一个小小院落,一堂两厢,是众多清客住房中了一处。既然世子爷放了他,他自然该回自己的住处。

    在客院里,元恺不好多说,只道:“随离不在了,你回去没人服侍照顾,说不定还会睹物思人,伤心起来,都没人安慰。不如先去我那里住几天,回头我叫人去把你常用东西搬我那去。”然后把那小院子分配给其他清客住,彻底断掉时倾的退路。

    时倾虽是落难之人,却也是被人服侍惯了的,一想也是,便道:“嗯,好。且去你那里歇几天。”

    元恺大喜,又去拉时倾。这回,时倾没有拒绝,任由元恺拉扯着自己往回走。

    走在路上,时倾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说道:“看这天色,今晚怕是要下雨,还好有你给阿离收尸下葬,不然扔在乱葬岗,就算不被野狗啃,也要淋一夜雨。”又道:“小世子,明儿一早,你陪我去他坟头上拜祭拜祭。”

    元恺闻言,身子一僵:他都把这事给忘了,明天到哪找坟头?他赶叫了一声秋梧。

    秋梧倒是机灵,回说已经把随离安置妥当,只等明天带倾少爷去祭奠上香。

    拉着小倾的手,一路慢慢往回走的感觉太好了,元恺没话找话地说道:“下午刚听到随离死讯那会儿,你都没怎么哭,这会儿倒哭上了。”

    那会儿,世子爷的人在门口守着,时倾当时没有嚎哭,是不想示弱。不过,时倾没把这话说出来,只道:“那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不多时,到了元恺所住的嘉彧居,元恺把时倾引进堂屋里坐着喝茶,他自己吩咐小厮去会知小厨房,做几道精致可口的菜肴。

    然后,元恺又亲自指挥小厮们,给自己的居室,更换铺陈了一套全新的床帐被褥,点了一对红彤彤的缠枝如意烛,说:“小倾,一会儿咱们一起睡。”

    元恺要跟自己抵足而眠?这么大个嘉彧居,难不成连间客房都没有?不过,时倾兀自沉浸在随离被拷打至死的悲愤,惶恐和伤痛之中,没有心思多想,随口应道:“嗯?哦?好。”

    见时倾并没有拒绝同房同床,元恺心头大喜过望:原来,小倾也是喜欢我的,以前我怎么不明白呢?我真笨!

    小世子在王府虽然没有实权,但特权还是有的,都深更半夜了,小厨房还是很快便做出了几道可口的菜肴,送了过来。

    元恺又特意找小厨房要了一壸酒,跟时倾两个一起吃喝起来。

    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两个男人不可能过明路,以后两个人也会各自娶妻生子。

    但在元恺心目中,今晚才是他一生中真正的洞房花烛,怎么能没有酒呢。

    时倾仍沉浸在随离的死亡伤痛之中,再加上安若王府即将展开谋逆行动,这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有点想逃避,对元恺递到他唇边的酒,第一次是下意识一饮而尽,后面便是借酒浇愁。

    醉了,睡过去,便不用想这些烦心事了。十七岁的少年,从未经历过风雨,哪里有能力应对如此重大的事件?他心里充满了恐慌,无措,和无力。

    他要不要把王府即将谋逆之事告诉元恺?元恺会是什么态度?他是安若王府的人,还是小世子,如果安若王府成功上位,元恺很有可能坐上那个高位,所以,元恺很有可能会支持谋逆的吧?

    要不要告诉母亲?母亲会是什么态度?她是卓夫人的堂妹,又一直受王府庇护,安若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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