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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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多半也遭了不幸,没必要非要找到尸首,关于曲随离的事,到此为止。

    曲随离死在了谷肇寨矿洞里。

    时倾听着小厮偷偷摸摸递给他的消息,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胸腔里空落落的,腊月的寒风,四面八方灌进胸腔里,打着转儿在他身体里肆虐,又从骨髓里腑脏里钻出来。

    只是时倾一点没觉得冷。

    晚上的时候,时倾睡不着,随离被押解上路时,被差役拿铁链套着颈脖,像狗一样牵走的场景,不断地浮现在时倾的脑海里。

    睡不着,时倾索性披衣起来,走出东厢,一抬头,看向天空。天上黑沉沉的,没有月亮,给人压抑的感觉,但黑暗中点缀着的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光,似乎又带给人希望。

    时倾不禁想起,去年的大年初一的凌晨,随离独自坐在院子,望了好久的夜空。那时,他不能理解随离的心情。如今,他终于有几分理解了。

    转天便是大年三十,苗鹏煊还是一大清早便来了莫府。不能不说,苗鹏煊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挺好的,不光有礼物孝敬给莫老侯爷和左夫人以及时倾,连莫家的下人们,也拿到了或大或小的红包。

    苗鹏煊作为皇子,要进宫陪皇帝过年守岁,终于傍晚时分进宫去了。

    但留下了许多皇子府下人,搞得莫家人吃团年饭时,都不敢多说话,一顿饭吃得寡淡,早早便散了。

    时倾回到自己的小院,看见院门上挂着的霁风馆三字匾额,想起随离曾称赞过,说他给小院起的名字很有个性,合他脾气。时倾忽然间心头来了气,进了东厢,一把抄起依在床头的长/枪,返身出来,一下便把霁风馆匾额挑飞了。

    单挑飞不说,时倾一直兴起,退步扭身,手腕一抖,不等额匾落地,他一枪把额匾扎了个窟窿,直接把额匾挑在长/枪上。

    随着这一挑一扎再一挑,仿佛把这几个月来积压在心头的苦闷郁结情绪,一下发泄了出来。

    莫家小厮和皇子府下人齐声惊呼:“少爷,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匾,干什么要挑了?回头不又得花钱去做?”

    时倾吩咐道:“送去厨房,当柴火烧了。”

    然后时倾去书房找了枝大狼毫,叫下人搭了梯子,亲自爬上去,直接在院门的抹灰上题了三个墨汁淋漓的大字:顶头风。

    下了梯子,把笔一扔,时倾端详着自己写的字,突然一股酸楚,从心底直冒出来。

    随离喜欢这「顶头风」这个名字,大概,他这辈子都在遭遇顶头风吧?

    被自己父亲追杀,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刚在莫家安定下来,又遭遇朝堂党争,被无辜牵连,最后被押去穷乡僻壤,死于非命,连尸首都找不到。

    等等……时倾再次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像要压到人身上一样的夜空,只是在夜空中,还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像希望一样。

    没有找到尸体,也许,随离还没有死呢。这个念头在时倾脑海里冒出来,是他心头微弱的希冀。

    时倾顺着思路想下去:没有死,而管理犯人的官吏并不知道,是不是说,随离从流放地逃走了?

    可是,从流放地逃走,便成了逃犯,一旦被抓住,反而是个死罪。因此,如果随离真从流放地逃走了,那他现在的处境,比流放更加糟糕。

    父亲追杀,官府通缉,天下虽大,何处是曲随离的容身之地?

    一股沧桑悲凉之意,弥漫在时倾心田,然后,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越来越强烈。

    一边侍立的小厮和下人看时倾仰头看院门上的字,良久都没有动,不禁有些担心:“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时倾按捺下心头的情绪,淡淡道:“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忙着过年。作为一个皇子,苗鹏煊在年节期间,会有很多应酬。本来这些应酬,苗鹏煊应该带上时倾,因为时倾是哥儿,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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