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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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关了多少天,刚开始,他还会在墙壁上用指甲画“正”,画到第四个的时候,他精神越来越差,常常连白天黑夜也分辨不了。再后来,连画“正”也忘了。

    就像一开始,他还期盼着有人能来救他,后来意识到,恐怕连自己失踪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之后,就不再抱奢望了。毕竟在那个最有可能来救自己的人看来,他已经去了外地工作,两人也已经做回了那种许久不见面也不会思念而后慢慢走散的朋友。

    他被关在一个长方形的屋子里,说是屋子也不太像,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通风口很高,偶尔有光线露进来,一开始他以为是阳光,后来发现那其实是灯光。

    他根据这个来判断白天黑夜,有灯光就是黑夜,没有灯光就是白天。万顷总是在亮着灯的时候来。

    但后来这光线就一直都亮着,好像是担心他怕黑,所以他渐渐就分不清日子了。

    屋子里没有床,靠近墙边铺着一张很厚的羊毛地毯,另一边是一个只有一平方米的盥洗室,仅能容一个人进去。

    屋子里没有任何尖锐利器,吃饭用的餐具都是硅胶做的。在他有一次试图撞墙之后,连墙壁都换成了海绵垫子。

    他画的那些“正”便彻底不见了。

    万顷气急了还是会动手打他,骂他不知好歹、死脑筋等等,偶尔也会用言语和温情引诱他,只要听话就放他出去。

    无休止的折磨和刺激让他从崩溃到绝望,再从绝望到崩溃,周而复始,似乎永无尽头。

    万顷偶尔会消失两天,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两天里,牧星野是没有食物的,只有水。但他无所谓,吃饭已经变成负担,他总是不断地呕吐、头晕和恶心。

    他甚至期盼没有食物的这两天,因为万顷不在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堂,哪怕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有一天醒来,他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大片草地,还有音乐,草地上的喷泉在欢快地舞蹈,他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是小时候常去的言和家的老宅。他记得草地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他最喜欢和言和在那里扎帐篷和露天烧烤。

    果然,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花园,甚至还听到烤肉时油汁溅起的嘶啦声。

    他的幻觉越来越真实。他在想,可能有一天,他会看见言和也说不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声响,似乎有人在砸门——那是一道钢质门,和墙融为一体,不知道从外面看是什么样子。

    然后门被撞开,有人冲进来,将他抱在怀里。

    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弥漫开,嘲笑声、说话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牧星野觉得全身都在发冷,每一块肌肉都疼。

    他很怕,拼命挣扎,还试图咬那人。

    但是那人任他咬,没有打他折磨他,也没放开他,反而轻轻唤他的名字,想抱紧又怕弄到他身上的伤口一样,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很珍贵的感觉。

    那人的眼泪落在他脸上,很烫。那人在他耳边说,阿野,别怕——可是那人听起来似乎比他这个受害者更怕,说话声音又急又抖,更多烫人的眼泪滚进他脖子里。

    别怕,曾经有人这么说过。

    是谁来着?他想不起来了。

    —

    等万顷从大剂量的东莨菪碱中缓过来,言和已经撬了他公寓的大门,将牧星野带走了。

    医生给他做了紧急处理,但完全从药性中缓过来,依然用了将近三个小时。言和学医,用量精准到令人发指,再多一毫克,万顷就会惊厥,呼吸衰竭乃至死亡。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警察已经等在外面,因其绑架、非法囚禁以及故意伤害等犯罪行为证据明确,直接被批准逮捕。只待搜集齐全证据之后,提起诉讼。从立案、侦查、起诉到审判,每一个环节,言和都下了死手,一定要把万顷关到最高年限。当然这是后话。

    几乎没人想到万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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