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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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林霰,只知道他是长陵来的大官,但他们认得林霰手上的玄铁戒,那是主帅的象征。

    林霰想了想,把虎符取了下来。

    符尧就在隔壁帐子里,林霰先例行去搭个脉,等符尧看过,他一边放下袖口,一边说:“再去看看松声,昨天夜里他流了很多汗,我重新替他换过一次药,不知道有没有包扎好。”

    有条件该洗个澡的,溯望原缺水,林霰只能用潮湿的布巾替他擦擦汗。

    与符尧分开后,林霰去炊房弄了点吃的。

    病中胃口不好,霍松声嘴巴挑,林霰给他煮了一碗面。

    准备了两份,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大碗滴了香油,小碗放了点小米椒。

    他端着两碗面出去,没走多远碰见了春信。

    春信愣了愣,快步跑上来:“我帮你端吧。”

    他的神情不太自然,动作却很强硬。

    林霰没说什么,把托盘交到春信手上。

    俩人并肩走着,那会儿在长陵,即便不算熟稔,碰上面了也能客套几句,现在却好似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春信挑挑拣拣斟酌着问了一句:“怎么两碗?”

    林霰回答说:“另一份是给时晞的。”

    春信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可无论哪句,说出来都显得单薄。

    该说什么?

    当年战事惨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身体还好吗?一直病怏怏的,是不是那场战争留下了病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和大家相认?以后又是怎么打算的?

    春信发觉自己问题越多,越不知该从何问起。

    字字句句如斯简单,咬在齿间却带着痛。

    “春信。”林霰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明白春信在想什么,主动坦言,“活下来确实挺难的,但现在这样也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

    春信霎那间红了眼眶。

    林霰看见了,转开目光:“不是没把你当兄弟,恰恰是这样,我怕你们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会伤心。”

    春信鼻尖泛酸,那么多的问题,话到嘴边只捡一句最重要的:“你的身体……”

    林霰朝他笑了一下:“会好的。”

    春信没再多说。

    林霰从他手上把小碗端走:“帮我送给松声,我去看看时晞。”

    林霰转身要走,忽闻春信喊道:“庭霜!”

    林霰扭过头:“嗯?”

    “没事。”春信也笑了笑,“我就是喊你一声。”

    林霰站在那里,溯望原上一缕春光正打在他身上。

    陡然间,他的面容模糊起来,有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一切都像是没有变,他也从未走远。

    ·

    赵时晞没在军帐里。

    林霰把面放在桌上,外出寻了一圈,在营地后的一片无人草地上找到了他。

    草原高高低低的坡子很多,赵时晞坐在高处,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林霰路走多了会气喘,因而步履缓慢。

    赵时晞早就看见他,没出声也没动,就这么看着林霰一步步慢慢走过来。

    等到近前,林霰微微喘息着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赵时晞仰起脸:“先生,你挡住我的光了。”

    林霰顿了一下,随后往旁边让了一步,缓缓坐了下来。

    清晨的风很舒适,高远的天地和安静的草原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赵时晞早慧,心智比同龄人都要成熟,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单是因为他卷曲的头发和瞳孔的颜色,父皇对他的态度,对他的禁令,亦是告诉赵时晞,他在这座皇宫是个异类。

    赵时晞曾想过也许此生就要在这样单调乏味的日子里虚度而过了,是林霰的出现给他灰白无色的天空添上了一抹纯净的蓝。先生倾囊相授,教会他许多道理,所以赵时晞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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