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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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秦氏已泣不成声,几番哭晕了过去,十岁的孩子,身上到处是伤,甚至还有撕咬的痕迹。

    苏荷痛心疾首,转身怒瞪着崔梓荣,“你这个禽兽!”

    李忱推着轮车来到尸首旁,当着众人的面解析着尸体上的伤口,“右臂淤青有抓痕,乃争执不从后受握力挤压,右腹浮肿,尸身从伤口处溃烂,但痕迹仍能捕捉,从伤口溃烂的面积可知,这需要极大的外力推搡,撞击至锐利的桌角,最后致命的是头颅,虽无明显外伤,然用手可以明显感触到,头骨碎裂,这是钝器打砸所至,这也就可以证实,死者为何会耳鼻流血,因为他的死是因人为的外伤,而并非是自缢。”

    “那你也不能直接证明,这些伤就是他致死的原因,也许是他忍受不了折磨,才自缢呢。”崔伍强行解释道。

    “诸位再看,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李忱指着尸体的脖子,“这是在人死后,用白绫缠绕系紧再挂于梁上所故意造成的自尽假象,所以它的痕迹才会与自缢而亡的痕迹有所偏下,如果不信,诸位可以找一条白绫试试,痕迹绝不会靠如此之下。”

    李忱看向仵作,“你乃县衙法医,专验尸身,我说的,是也不是?”

    有苏荷在旁威慑,仵作惶恐,跪伏点头道:“是,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随后李忱又问道那几人,“说,是谁指使你们偷尸的?”

    几人最初不肯回答,因苏荷拿着鞭子在旁,又是太守之女,他们心生畏惧,便从实招了,“我们都是崔宅中签了卖身契的家奴,是郎君指使我们做的,不关我们的事。”

    李忱将目光看向崔梓荣,“若非你心虚杀人行凶之事,又岂会派人偷尸。”

    人证物证俱在,崔伍也再无替崔梓荣翻案的可能。

    崔梓荣心虚,躲在崔伍身后,恶狠狠的瞪着众人道:“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裕是我的宗伯,敢定我的罪,你们都得死。”

    “这崔梓荣竟然是崔相公的侄子。”衙门外观案的百姓惊道,“怪不得县令会这般怕他。”

    听到崔梓荣的话,李忱低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崔梓荣不解。

    “崔裕要是知道你在九原这样毁他的名声,怕是会亲自动手为家族除祸吧。”李忱道。

    “你胡说什么!”崔梓荣道。

    李忱旋即将目光转向崔伍,崔伍年过四十,一副读书人打扮。

    “我猜,崔氏派你来,是保他周全的吧?”李忱坐在轮车上有条不紊的说道,“在这样的小地方,你轻而易举的掌握了整座城,因此王法,反而成为了他的护身符。”

    “性情暴虐,手中沾有命案,可身份又十分特殊,崔氏为了保他,所以将他送到了远离权力的地方。”李忱继续道。

    “一派胡言!”崔伍挥袖道。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的祸害,你们保下他,又有什么用呢?”李忱问道。

    崔伍紧握着手,旋即走上前,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争辩时,却没有想到他竟在李忱跟前跪了下来,“我知道您的身份不凡,但崔小郎君是河东裴氏遗孤,崔小郎君的母亲,是忠烈独女。”

    场上众人,包括县令都不明白崔伍的话,只有熟悉朝政的李忱听懂了,“是被女皇诛杀的那位裴将军之后?”

    崔伍点头,李忱闭上双眼,随后推着轮车离开了公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既是忠烈之后,又怎能做辱没先祖之事,辱,莫大于不知耻。”

    至此,崔梓荣的罪行便彻底浮出水面,崔伍瘫倒在地,县令闭眼挥了挥手,“将犯人崔梓荣,从犯崔伍收押。”

    “按《唐令》凡决大辟罪,在京者行决之司五复奏,在外者刑部三复奏。”崔伍提醒县令道,“《唐律疏议·断狱》中有所规定,诸死罪囚,不待复奏报下而决者,流二千里,县衙无权私自处置。”

    县令当然清楚这些条令,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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