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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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敢轻轻一瞥,又局促收回。

    小二垂眼,埋头擦着木桌案,含糊道:“清都街口,辰时一刻,有大事。”

    问的就是什么大事!罗艽内心咆了句。

    她于是皱眉,再细声细气地询道:“是……多大的事儿啊?”

    大抵是未控制声响,小二闻声身一震,再不敢抬头。周围人不约而同噤了声,都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掷来。

    小二捋着桌布,本是急匆匆抬步要走,隐见罗艽眉间困惑不似作假,才顿了步子,道:“日前,宁王搜出……搜出……”她声音越走越低,染上惊惧,“言而总之,今日辰时,少帝千钧……于清都街口,剔骨凌迟。”

    周怀元挪了权,清都人心惶惶。

    多说多错。

    是故此刻小二话音才落,便逃也似的离了。

    茶铺又成了一片死寂沉默。

    周空……凌迟?

    罗艽坐在原处,食指微屈抚了抚鬓角,再抬眼,面无表情扫一眼周遭。

    ——下一瞬,她没了影儿。

    只剩案沿一只青瓷筷枕,循着渐深的日光摇啊摇。

    “这人……她……”茶铺里的人如梦初醒,错愕地去寻她身影,却如何也记不清她相貌了。

    只记得仿似极美,唇不点而朱,一双眸子好生灵动;居然不记得旁的细枝末节——长眼杏眼?圆脸平脸?高矮胖瘦?全然没有印象。

    日光一晃,半纸云烟流作霰。

    茶铺里又复吵吵嚷嚷。

    她们不再记得先前见过这人,也不记得她询过什么。

    只记得乌衣三鬼叛逃;以及,此间皇城阴霾,高女将凌迟于市。

    *

    这已是罗艽出琉璃幻境的第三日。

    她行走市井,偶尔寻常酒肆间听得几句风仪乱事,猜测几句叶青洲的行踪,却都只捉到虚无缥缈的浮言。

    没有木信鸽,没有仙鹤流苏,罗艽竟也不知要从何寻起。

    独行于死寂皇城,见天边一轮不落的月。

    此月硕大,隐在云层,浮动的血色若隐若现。

    分明是血月。

    活死人炼成时,不论昼夜,天边确会有此番情景:血月不落。

    罗艽思忖片刻,终在辰时街口见到闹哄哄的囚车。

    罗艽忽想到,彼时尚用着徐良娣身躯,她也曾一身囚服,迎着初阳与市井人的戏谑,在行刑台前见到一脸得意的周怀元。

    小人得意。

    如今,乙未助他炼成活死人,手中筹码比先前增得不是一星半点;便无需再拿她一介渔家女杀鸡儆猴,直接越过楚河,剑挑将帅周空。

    囚车摇摇晃晃,罗艽只瞥见其中一身粗衣,一副挺直的腰板。

    单看形貌,确是周空无疑。

    日光更盛,市井人窃窃私语,叹朱楼起落,世事无常。

    罗艽站在其间,定睛,便是心头一顿。

    周空?

    ……不。囚车之上,分明是……

    罗艽微眯了眯眼。

    周昭越啊。

    *

    高台市井,明堂刑阁,十二旒冕冠。

    罗艽站在人群里,台上是周昭越、乙未、周怀元三人。

    屠夫数者。

    罗艽于是想到,彼时陆离辛自成活死人,业只有半张脸完好,而周怀元肉体凡胎,整个面容都溃烂不堪。

    十二玉串遮住那些腐臭疤痕,周怀元的笑依旧那么倒人胃口。

    抬手丢下行刑令,便演一段权力的儿戏。

    “权”之一字,总教人趋之若鹜。

    仙家修道者、世间高位者,偶尔烂俗,追求的也不过一份生杀予夺的能力。

    周昭越立在刑场,耳边却都是唏嘘。

    “一朝踏错,步步谬误。谁教她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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