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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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看了江河半响,喃喃道,“师父啊师父,你到底……你到底心里有没有过我们这些徒弟。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听到了白松的絮语,江衍也不由得愣了片刻。他的思绪突然回到很多年前,他想起自己刚刚来到三清山时,江河对自己投来的那温柔而亲切的目光,还有叔父严厉之下的血肉亲情与谆谆教诲。

    他们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那么多年过去,他们对自己可否有过哪怕一分一毫的真心?

    这一刻,江衍突然理解了楚晏清的痛苦。不单单是因为背叛本身,更加因为江河摧毁的是彼此全部的回忆。

    只是,斯人已逝,许多问题终将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江河已死,江长鹤却还在。

    梅依雪问道,“白松小友,不知江长鹤何在?”

    白松眉心一皱,不确定地说,“梅掌门,三天前江长鹤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梅依雪愣了几秒,“他躲起来了?自从三年前江长鹤将掌门之位传与江河,向来不问世事。看来,他早知晏清与江衍定会杀来三清。”

    白松颔首,“江长鹤为人小心谨慎。我早已怀疑他们父子二人,所以每日都暗中观察他们二人的行踪,这才发现他已经三天没有露面了。”

    江衍拍拍白松的肩膀,“白松,你做得很好。”他思量片刻,“白松,你与晏清先将江河还有……还有你师祖的尸骨埋葬,我与梅掌门一同在山中寻找江长鹤的踪迹。我们山下东风城的来福客栈见。”

    白松点头应允。

    江衍摸了摸楚晏清的发丝,随后在他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晏清,你跟着白松,别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在。”

    白松与楚晏清合力将江惊鹤与江河的尸体抬到山洞外,他们挖了两个坑,草草将二人埋葬,而后便御剑离开。

    东风城自古受三清山荫庇,自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条蜒而过的河流将东风城分为南北两市,河流两畔,画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管弦之声婉转悠扬。

    白松轻车熟路,带着楚晏清略过最繁华的地带,耳边丝竹不再,虽已是深夜,灯火暂歇,可就着月光,仍能望见鳞次梓比的酒楼、商铺。

    整条街道唯有一家客栈还挂着灯笼,客栈内,账房先生耷拉着脑袋坐在柜台当中,见两个客人气度不凡,立马精神起来,“贵宾两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说着,白松突然转过头看了楚晏清几秒,旋即轻咳了一声,“三间上房。”

    楚晏清添了一句,“两坛好酒,送我房间里来。”

    账房乐不可支,手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五钱!”

    白松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五枚字钱,一字排在了账房面前。

    回到房间后,楚晏清谢绝了白松的陪伴,他撑开窗,拎着两坛烈酒跨到屋檐上。月光穿过乌云洒在他脸上。他仰头将一坛酒饮尽,烈酒火焰一般顺着食道烧灼,直到胃中炸开。

    他垂着头,细长的脖子弯出一道脆弱的弧度,他将双手覆在额头上,任凭清泪从眼角溢出,再由秋风吹落。

    夜愈发深沉,风亦加紧了脚步,树叶沙沙作响,扰得人心神不宁。新酒送到嘴边,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旋即变得滚烫、发呛。

    楚晏清大口将坛中的酒饮尽,是月光太冷了么?还是今天的风格外凛冽,明明胃里已是翻江倒海,思绪却越发清醒。

    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喉咙中发出一阵呜咽,泪却被风吹干了,干涩的眼睛中,再淌不出一滴水。

    他的心里装了很多,有自己与江河的点点滴滴,有自己少年时代失落的修仙路,有这些年来锥心的疼、刺骨的冷。

    他心里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往事如烟,一幕幕在心间飞快略过,须臾过后,便再抓不住头绪。

    半梦半醒间,他丢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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