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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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清俊的样貌,这个叫莫迟的年轻人走在街上,和京中其他平民男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杜昙昼还记得他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一幕。

    那时抓捕他的翊卫被他打掉了刀,横刀掉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并没有捡起,而且杜昙昼看得出来,面对几人的围捕,他没有使出全力。

    杜昙昼由此判断,此人不是个会大开杀戒、随意取人性命的暴徒。

    他单手撑着下巴,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客房?”

    莫迟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抬眼看向杜昙昼,他的眼睛圆而眼尾上翘,明明是很妩媚的走势,却在他锋锐的眼神压制下,不会露出一丝媚态。

    ——他的眼瞳黑而幽深,眼底深藏着让人望之心惊的冷静。

    只那一眼对视,杜昙昼就仿佛有了通感,鼻尖下好像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年少时的军旅生涯告诉他,莫迟眼中的那种冷静,不是来源于天性或者无知,而是从无数刀山火海中历练出来的本能。

    “你——”

    莫迟淡淡道:“我今日在金沽阁吃饭,见到有人扛着麻袋上了四楼,那麻袋里装着的像是个人形,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然后就进了那间客房。”

    “你点了什么菜?花了多少银子?”杜昙昼当即追问。

    “羊肉汤三十文,紫皮茄子八文钱。”

    杜昙昼看了眼掌固,掌固一字一句按照莫迟说的话记下。

    莫迟波澜不惊,这些菜式和相对应的价钱都贴在金沽阁一楼的墙上,他经过时随意扫了几眼,便把菜单尽数记下,哪怕现在杜昙昼让他背,他也能把金沽阁出售的所有菜品全报上来。

    这是他当夜不收时练就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他们把麻袋送进了那间房?”

    莫迟:“因为我看到他们进去又出来,麻袋就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包袱。”

    曹世嗤道:“哼,真能编!杜侍郎会信你的鬼话?”

    杜昙昼抬手制止曹尚书,又道:“搬麻袋的是什么样的人?”

    莫迟停顿半刻,说:“……普通人。”

    “本官知道了。”杜昙昼一指莫迟,掌固便托起供词送到堂下,“画押以后,你就可以走了。”

    莫迟按下了手印。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消失在临台正堂外。

    曹世瞪大眼睛质问杜昙昼:“唐达偷走了兵器,现在又被人所杀,这个姓莫的可是唯一的疑凶,说的话又谎言连篇,你怎么就轻描淡写地让他走了?!”

    “武官的铨选考核,过了年就要开始了吧?尚书大人恐怕有不少公务需要忙碌,不如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来查吧。”

    曹世碰了个软钉子,又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向他拱了拱手:“为了我兵部上下所有人的官帽,还请杜侍郎千万尽心。”

    说完,唉声叹气地走了。

    杜昙昼立刻叫来杜琢:“把柴二叫来,让他去跟踪莫迟,记住,一步也不准跟丢。”

    杜琢来到院中,叫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小男子,将杜昙昼的命令带到。

    “大人让你跟踪从金沽阁抓回来的那个嫌犯。”

    柴二点了点头,当即领命离去。

    杜琢返回正堂,见杜昙昼坐在案后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大人,你既然说莫迟不是凶手,为何还要派人跟踪他?”

    “莫迟没有杀人,不代表他没有嫌疑,刚才我问话的时候,你注意看他了么?”

    “看了,有什么不对吗?”

    杜昙昼回忆道:“最先让我怀疑的是他的站位,我审过许许多多的犯人,这些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只要站在公堂上,不管靠前还是靠后,都会选择站在正中央的地方。

    “可莫迟却不一样,他一进门站在右边的角落里,而且他没有正面对我,而是微微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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