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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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瘦削的人影立在殿外。

    那人身形摇晃,步履蹒跚,却始终坚持着不肯倒下。

    处邪朱闻端坐在高椅之上,眼前惨不忍睹的尸海也没有换来他片刻动容。

    戴着黑色手套的食指轻轻一点,从王都闻讯赶来护驾的卫兵们就将那人叫到殿内。

    那人拒绝了他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到摄政王身前,纵然体力早已透支,却仍以一个笔直的身形端端正正地跪下。

    低阶侍卫,多用黑布条蒙面以遮掩真容。

    处邪朱闻垂眸看了他片刻,琥珀色的眼瞳透出十分冷漠。

    “你叫什么名字?”须臾后,摄政王冰凉的声音响起。

    那人深深行了一礼:“属下身份卑微,名姓无须被人知晓。”

    “无礼!”自始至终护在处邪朱闻身边的老宰相斥道:“摄政王问话还敢遮遮掩掩?!”

    “摘下面布。”处邪朱闻的声线毫无起伏:“将面布摘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污损于血迹的面布被伤痕累累的手指一圈圈解开,年轻的侍卫第一次在焉弥的掌权者面前露出真容。

    布条丢至身侧,那人抬起一张白皙秀丽的脸,如山猫般圆而上翘的双眼由下而上,直直看向处邪朱闻眼底。

    在老宰相发出怒斥前,在处邪朱闻的神情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的那一瞬,侍卫垂下长而密的睫羽。

    “乌石兰。”他低声答道:“属下名叫乌石兰,大人。”

    老宰相注意到,处邪朱闻原本正在摸索红宝石圣戒的手指突然停住了动作。

    “乌石兰的样貌在焉弥实属罕见。”车上,则南依余光扫了杜昙昼一眼,补充道:“当然,你也生了一副好皮囊,但乌石兰是不一样的,他的美丽与焉弥的所有美人都不一样。”

    杜昙昼看不出表情:“你不会是在暗示我,处邪朱闻仅仅因为乌石兰长得漂亮,就让他当自己的侍卫长了吧。”

    “你不懂。”则南依叹道:“乌石兰的美丽,不只在他的外貌。”

    则南依第一次拜见处邪朱闻时,乌石兰就是唯一被他允许留在殿中的侍卫。

    处邪朱闻与她商量的一切,都是当着乌石兰的面进行的。

    期间,则南依数度将打量的视线悄悄看向他。

    她敢保证自己做得绝对不留痕迹,但每一次,她都没有见到乌石兰的眼神。

    他始终低眉敛目,从未抬起过眼睫,从头到尾都垂着眸,沉默着不发一言。

    他的长相会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对他与摄政王的关系浮想联翩,但他本人似乎无动于衷,对所有或窥探或鄙夷的目光都视若无睹。

    那一次,除了“乌石兰”这个名字以外,则南依没有打探出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

    一段时间后,处邪朱闻答应了与她的婚约,召她入宫相商婚书之事。

    则南依毫不意外地在他身边再次见到了乌石兰。

    这道劲瘦修长的身影,就一直立在处邪朱闻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静静听着他与则南依商讨成婚后的土地分割等事宜。

    则南依心里清楚,说他在听其实并不准确,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过头,似乎对两人的谈话毫不关心。

    他年纪应该很轻,穿着和其他侍卫一样的衣服,不合身的衣物显得他格外瘦削。

    他一直握着腰间的刀柄,可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个柔弱斯文的贵族少年,他真的举得起那把弯刀吗?

    则南依默默收回视线,这样的人,也能当上摄政王的侍卫长么?

    很快,她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当天傍晚,经过几个时辰的你来我往,婚书的大体细节基本得以敲定。

    也许是为了表示对则南氏的重视,处邪朱闻破天荒邀她一起同登城墙,共赏夕阳美景。

    站在高耸的墙头,繁荣的焉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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