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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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和领带随手一扔,光着脚拿着手机去厨房找水喝。韩飞鹭从玄关捡到客厅,把周颂扔在地上的物件一件件捡起来,又一件件归置好,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

    终于处理完了工作上的烂事,周颂把手机扔到流离台上,端着两杯橙汁走到客厅在韩飞鹭身边坐下,递了一杯橙汁给韩飞鹭,随口发牢骚:“烦死了,我当初就应该装作连英文字母都不认得。现在连德文都让我翻译,以为心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吗?”他端着杯子倒进沙发夹角,扯开几颗衬衫扣子。

    韩飞鹭突然不着急走了,也倒进沙发靠背里,喝了口橙汁:“你还学过德文?”

    周颂:“和一个德国同学学过几句,仅限于打招呼和点菜。但是不妨碍上司把我当翻译官用。”

    韩飞鹭的手机响了,进来几条消息。他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周颂的牙齿轻轻咬着杯子边缘,目光沿着杯口向韩飞鹭飘过去;屋里没开灯,然而已经入夜了,客厅里光线渐昏,手机的屏光打在韩飞鹭脸上,他的侧脸在一片昏暗中拖现而出,他双眉乌黑,鼻梁统直,眉弓高挺,向下凝视的眼睛里聚着一点流动的光......

    韩飞鹭专注于回复消息,和家里人聊了半晌,眼睛被光刺得酸涩,于是仰起头用力闭了闭眼,然后去拿茶几上的橙汁。他喝橙汁的时候余光瞥见周颂似乎在看着他,于是转过头朝周颂看过去,却看到周颂的身子突然往下一滑躺在了沙发上,然后拽过一只抱枕盖住了脸,左手拿着杯子悬在沙发外。

    韩飞鹭不觉怔了怔,有些局促地回过头不再看他。或许是没开灯的原因,屋里的家具都覆在黑暗中,没有了空间感,宽大的客厅一点点紧缩,直到变成一只小小的黑色的盒子,把人困在狭小的盒子里,拥挤的使人透不过气。

    家人发来的消息还在不停地弹出,韩飞鹭看着手机屏幕定了一会儿神,才继续回复消息。

    时间缓慢地、安静地、往前推移......周颂把杯子搁在地毯上,从沙发上起身,抹黑去了卧室。

    他一走,韩飞鹭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卧室的灯亮了,里面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然后周颂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又打开客厅的灯,回到沙发上坐下,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道:“给你。”

    这是一张山羊面具,已经有些年头了,面具破损掉色,两根绳子沾满了腻垢。

    韩飞鹭非常多此一举地问:“这是什么?”

    周颂:“.....面具。”

    韩飞鹭没由来地有点发窘,把剩下的半杯橙汁一口气喝完,道:“给我干什么?”

    周颂把两只空杯子拿到厨房,在水槽里涮洗着杯子:“在邵东成家里发现的。”

    韩飞鹭还是没懂,不明白这只面具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明白周颂为什么郑重其事地把面具拿给自己看。“所以呢?”

    周颂洗干净杯子,扯了几张厨房纸,仔细擦拭杯子里的水渍:“邵旸恨邵东成,所以才会折磨他。你不好奇邵旸为什么会如此痛恨自己的父亲吗?”

    韩飞鹭把面具拿起来,仔细端详:“和这张面具有什么关系?”

    周颂朝韩飞鹭手里的面具看了一眼,仿佛又看到了邵东成眼中那奇异的光彩,“这对父子很奇怪,儿子恨父亲,恨到对父亲用刑,自己又是个杀人犯。我只知道弑母情结,从未听说过子女对父亲还有无法消解的爱欲仇恨......你说的对,邵旸对邵东成的感情并不复杂,他只是想折磨邵东成报复邵东成,其中的驱动情感只是恨。而子女对父母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是从小一点一滴累积而成。”

    韩飞鹭还是没找到重点:“难道这张面具是邵旸悲惨童年的缩影?”

    周颂:“和邵旸没有关系,那是邵东成的面具。”

    韩飞鹭听到现在还是一脑袋问号,索性放弃自己思考,等着周颂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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