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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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若是提起这事来,又要让他们担心一场,故而瞒着不说。

    怀中只剩下半包的量,手指沾了点,勉强送进嘴里,又觉得不够,嵇宜安却不准自己再服用了,他咬着牙,额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如同抓心挠肝一般难受。

    连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茶水淋在面上和脖颈间,皮肤开始析出不健康的红,嵇宜安趴在桌子上,低低喘息着。

    他知道总是这样,最开始难受的紧,过些时候会好些,随后又是一股更难受的劲头上来,就这样一直折磨着人,直到心魂都要溃散开去,被彻底击败。

    其实嵇宜安一个人的时候,试过很多办法,有一次是把自己绑起来,然而最后却昏了过去,还是阮少游发现了他,强灌了药进去。他后来发现,还是肉体的疼痛更能使自己清醒点,偶尔便在手腕上划上一道。

    嵇宜安再睁开眼来,已经感觉身子有些使不上力气了,只是细密地痒着,好像被虫子一点点啃啮着。很快浑身又热了起来,开始连着骨髓都难熬起来。

    他扯开衣衫,扯开肩头的纱布,闭紧眼,往伤口狠狠摁了下去。

    厢房里,逐渐传出一声声压抑的闷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过中天的时候,大堂里人都散了,厢房里也都灭了灯,嵇宜安反锁着厢房门,又是暗着没有点蜡烛,众人只当他是早早睡了。然而却不知桌上,地上,滴答着血迹,淌着粘稠的血丝。

    嵇宜安重新用纱布包扎上了伤口,披上衣衫,一张脸已经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他也不敢点蜡烛照明,借着月色摸索到一旁放长巾的位置,然后伏下身子去,一点点把桌上和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他知道明天阮少游准是第一个寻过来,阮少游又是心细的,因此不敢留一点痕迹。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着,那半包药粉,已然只剩下张空的油纸。

    许久,嵇宜安收拾完一切后,就开窗来通风,迎着北风刮进来几片雪花,凉意一下将他吹得清醒。

    他担忧地叹了口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这一切,只怕阮少游会因此生出别的什么心思。到底是华亭发生的一切才让阮少游觉得自己无用,进而去找常远侯,也就扯出了文鳞楼。

    说到底阮少游想要碰文鳞楼,也不过是为了护住他。

    第66章 空唏嘘

    寒风吹着夜色下的雪花纷飞着。

    嵇宜安不知道如果此刻抬起头的话,屋顶上,阮少游正撑了一把油纸伞,独自坐在屋脊上。

    阮少游垂眸往下看去,看见嵇宜安趴在窗边的样子,抖着沾着血色的长巾,团起来一抛抛向远处,试图“毁尸灭迹”。

    “笨安安。”

    他轻嗤一下,将油纸伞扔一边,瘫在屋脊上不动了。

    雪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很快又化开,落在衣袍上,就渐渐在衣袍的褶皱处堆叠起来,渗着点湿意。

    过了会儿嵇宜安又吱呀一声关上了窗户,阮少游重新坐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身后,悄无声息地落了一人。

    “花师兄怎么,也得空上来吹风了?”阮少游转过头去,瞧见是花有道,神情还有些意外。

    “你的腿伤还没好,贸然用轻功于你恢复不利。”花有道负手站着,淡淡看他。

    “我发现师兄你总是知道很多事,但不说出口,”阮少游眼底带了几分兴趣,“你这次上来,不会只是为了提醒我腿有伤吧。”

    “你想接管文鳞楼?”

    “师兄消息很灵通嘛。”

    “做了常远侯的棋子,再想脱身就难了,”花有道在旁边坐下,不知从哪找出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我与他有交情,你若不想,我可保你。”

    “我为何不想?”阮少游看向花有道,笑了下,“我总得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吧,要不然你的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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