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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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结一动,一饮而尽。盏底重重落在桌上,像是因着什么事生了气,却不发泄出来。

    贺子裕不解,低头问秦见祀怎么了,也没见回应,索性站在一旁四处环顾着。活该,死憋脾气活受罪。

    许久,秦见祀问他:“陛下来此为何?”

    “朕……自然是想到皇叔了,惦记着便来瞧上一瞧。”

    秦见祀冷嗤一声,皮笑肉不笑。

    贺子裕再度轻咳几声,多少有些心虚。

    他忽而瞅准时机,伸手去拔秦见祀压在手底的奏章。秦见祀眼疾手快地伸手摁住了,抬起头来看他。

    “皇叔您受累,朕替你分担些。”贺子裕点点头,拔得更加用力。

    “臣不累。”

    “朕就搬三摞……好歹朕也十九了,作为皇帝总不能日日闲散在宫中游荡。”

    “陛下前不久说要管辖着臣,如今又来要奏章,怎么,”秦见祀忽而松了手,“想亲政倒也不必如此迫不及待。”

    扑通一声,一下劲使多了的贺子裕抓着拔出的奏章摔在地上,屁股摔了个结实,一身龙袍毫无体统,对上秦见祀的眼中闪过笑意,他忙不迭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屁股。

    就知道这厮是要报复回来的。

    他瞧着秦见祀倒是有几分好心情了,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桌上堆积的杂物。“陛下来此,究竟什么心思?”

    贺子裕半嘟囔道:“朕什么心思,皇叔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只可惜陛下对臣,不是臣想要的那种心思。”

    “……”

    贺子裕真是看不透这厮。他索性走近了,趴上那摞奏章,直直盯着秦见祀。

    “陛下又做什么?”秦见祀风轻云淡。

    贺子裕犹豫了会儿,抬手解开衣袍上边的扣子,咬着一边往外扒,露出肩头那抹还没褪的手痕淤青,他又跳着脚捋起里裤,给秦见祀看膝盖上的伤处。

    秦见祀笔尖一顿,垂眸不语。

    贺子裕见状又凑近,似作威道:“那天晚上,朕可是疼了一晚没睡着,皇叔压上来做的时候,想到过这些吗?”

    提笔的人,眉目微动。“怎么,如今是要来讨个说法?”

    “皇叔对朕到底是何种心思,朕如今还真是不知了。想必皇叔也从未将朕的痛楚放在心上,如今又问朕什么心思不心思,”贺子裕半个屁股坐上桌边,低头看着。

    “这几日朕烧得糊涂时,难受作呕,吐得昏天暗地还要巴巴地等皇叔来,股间一直痛着又不得不侧睡,皇叔可曾知道这些?”

    “陛下——”

    “朕还没说完,朕身子的疤痕难退,一直到现在还留了不少,皇叔现今却仍对朕这般心狠,便是奏章都不让朕碰上一碰……”

    “臣那日就对陛下说过,是臣下重了手,以后绝不再如此。”秦见祀撑头沉沉呼吸着,该是觉着这小鬼聒噪的,心中却因这话不怎么舒坦。

    “想必在皇叔心中,手中权势总是要比朕这所谓禁脔重要得多,难道不是吗?”贺子裕发脾气道,“皇叔在床上的时候惯会哄人,下床提上裤子却又变了,到底在皇叔心中朕是如此不堪,朕实在——”

    “拿去。”秦见祀最终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贺子裕的诉苦,心烦意乱地推了推桌上奏章,“晚间批阅完送回来。”

    “喔,”贺子裕这才止住了话头,砸吧了嘴,“多谢皇叔。”

    他不满地系上扣子,摇摇晃晃地搬起三叠奏章。

    那些痛楚,还有难受作呕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未曾像他话中说得那般夸张,没曾想秦见祀真因此软了心,他倒也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贺子裕恍然想到寝殿那日,这场病痛的始作俑者面上竟然像是有几分焦急神色。

    让自己病倒的也是他,过来喂药的又是他,真是白脸黑脸都让他唱尽了。

    贺子裕总是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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