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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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一顿饭饱,向熹又给我盛了一碗鸡汤,我端着陶碗,顺碗边儿吸溜着喝完,才起身同婆婆告别。

    “此番我俩借宝地避祸,委实叨扰婆婆了,子戎这厢谢过”

    说罢,我与桌边单膝一跪,拱手拜别。

    老人家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我扶起:“少年郎君江湖存身多有不易,遑论公子还是庙堂中人,老身此番不过举手之劳,怎敢受谢”

    我笑:“婆婆知子戎是庙堂中人,子戎亦知婆婆是方外之人,不想在这川滇密境中,还能遇得昔日栖鹭庵的松蝉师太,实是子戎之幸”

    松蝉笑意不减,我抬手引她向院中走去,院中对景乃是青山连绵,正是个论禅机的好地境。

    “王爷慧眼,知晓贫尼法号的人已存世不多,曾有几位问经求佛的红尘贵客,如今也都......”

    话未说完,言却到底。

    我随着师太叹了口气,那些红尘贵客,想来也有位高权重的庙堂之人,他们去到松蝉座下。

    无非是悔过悔过自己做下的亏心事,这哪里是求佛法,不过是去求心安,可惜心安无用,人终有一死,佛祖又不管给人续命。

    我同松蝉看着山前薄雾缭绕于山林之中,蓦然想起自己梦中那位菩萨,便道:“师太避世多年,实是佛门一伤,子戎有心问道,却总不得机缘,如今得见师太,却有一点迷思欲问”

    松蝉颔首:“王爷但问无妨”

    “子戎于睡梦中常见一尊菩萨,身坐莲台之上,眉目却不慈爱,时有尖刻之言,却无点化之语,每逢此梦,常惊出一身惶惶汗意,不知师太何解?”

    松蝉闻言皱了眉头:“我佛法相从来慈悲,王爷梦中所见,恐不是真佛”

    “哦?那于子戎梦中的,可是邪祟秽物之流?”

    松蝉摇了摇头,含笑从院中桃树上折下一节带叶儿的嫩枝,又将这节嫩枝在水缸里拂过一回,沾染几滴清水。

    扬手便对着我额前轻点,叶上水泽落于我灵台面中,松蝉又道:“以贫尼愚见,许是王爷心魔使然”

    “心魔?”

    “王爷观梦中菩萨似谁,王爷的心魔便是谁,世间诸般恶相,皆是种因得果,王爷只问自己因在何处,便可知这果从何来”

    “师太好禅机”

    这一番话说完,向熹已经将我俩住的那间小草屋归置如初,告别在即,我带着向熹跟松蝉行过一礼,便启程下山。

    松蝉的这间山腰小院中,不见佛像,不见蒲团,都说佛门茹素,她却吃得肉糜,养下家禽,看着实在不是个宝相庄严的师太。

    然而她一开口,便叫人知道她心中有佛陀,言中有经篆,这便是真境界了。

    如此妙人却孤居群山之间,倒应了那句“山中无别事,岁月无闲愁”

    向熹见我心不在焉便问我怎么了,我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若日后得闲,我们也可往山里隐居,如何?”

    第22章 ●

    向熹点点头:“你说了算”

    下山路从来都比上山路好走,山路上人迹罕至,我同向熹听着穿林而过的风声便下了山。

    行至城中客栈,我闻了闻自己衣袖,满是金疮药的气味儿,便着客栈小厮烧了水,痛痛快快洗漱了一番。

    向熹此番替我善后,做事依旧很妥当,哪怕是拖着我逃往深山,也没丢了行囊包袱。

    此刻包袱中只剩最后一件长衫,虽也是旧年做下的,可到底是比这穷乡僻壤的裁衣铺里买的好些。

    我拿出衣裳换好,正扎腰带的时候,向熹拿着一疙瘩香料走了进来,见我已经穿戴上了,便问道:“还没熏香呢”

    我看着他笑,心里很是受用,先前在玉门关的时候,每次换衣之前我都交代他,要用松柏香将衣裳熏过一遍,再拿来我穿。

    这傻子有些认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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