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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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快,也不能预料到没发生的动作吧!

    然而罪魁祸首的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杜彧转开头,警惕地观察四周,严肃道:“听到没有,什么声音?”

    郁臻静下心来听了片刻,这下面不仅没老鼠,连只鬼都没有,除了水流声,哪儿来的什么声音!

    意识到杜彧在装神弄鬼骗他后,他眼睛瞪得更凶了。

    杜彧装了好一会儿,下手力道才松了些,疑惑地回头看他,说:“又听不见了。”

    混蛋演技还挺好!郁臻说不了话,被迫发出“唔唔唔”的抗议。

    杜彧像突然间意识到还摁着他一般,意外且果断地松了手,缺乏诚意地道歉:“抱歉。”

    郁臻重获自由,愤愤不平地看自己的双手,腕子都被捏青了,脸颊痛、腰也痛。

    安静的下水道里流水潺潺,无其他异动,后边还趴着一个丑八怪在等他。

    郁臻想,他就没做过这么憋屈的梦。

    他脸的花得像只钻过烟囱的猫,白皙的皮肤沾满不均匀的灰尘印子;深邃的眼窝里一对黑亮的眸子浸着水光,眼尾晕了薄红。乍一看是生气,细看好像又很委屈。

    杜彧眼皮一跳,拍拍他的胳膊,关心道:“你怎么了?”

    郁臻:“……手疼,到处都疼。”

    “哦。”杜彧说,“那出去以后给你找个医生。”

    郁臻:“用不着!”

    “嘘,又来了。”杜彧这回没碰他,只叫他别说话,仔细听。

    “无聊。”郁臻丢下两个字,去找怪物。

    他才将迈出一步,额前的光源正当对准了不远处怪物的脸,它在发出一种低弱怪异的喘息声。

    “是它发出来的。”他快步走过去。

    郁臻只看一眼,就知道它快死了。他站定不动,后来的杜彧超过他的位置,走到怪物身前,但他们都仅仅是站着。

    它喘得像坏掉的风箱,但极虚弱,狰狞扭曲的面容在濒死前异常可怖,被捆住的身体在地面抽搐扭动,它瘦到畸形的身体痉挛时好比一条寄生虫。

    郁臻试探着伸出手,可是在碰到它之前又缩了回来;他下意识地掐住杜彧的胳膊,指甲陷进对方衣服和肉里,抓挠道:“我真的不行……”

    他不敢去碰它,那实在太怪异了。

    杜彧被他掐着,好似不觉得痛,只说:“救不了,太迟了。”

    郁臻仰头,望着杜彧的侧脸;那张脸神情淡淡的,和初见时一样,无悲无喜。

    这方面来说,他们很像,不是那么的容易产生强烈的情感波动。

    他们静静地凝视它,直到它停止呼吸,看它的身体从剧烈抽动变为静止。一切发生在短短三分钟内。

    郁臻松了手指,杜彧的袖子被他挠出几条内陷的褶皱,估计下面皮抓破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视线交汇,也没人说话。它出生时是Adonis,死时只是个没有名字的怪物;这座皇宫的地下,不知存在过多少这样的怪物。

    最后,杜彧说道:“走吧。”

    他们变成一开始下来时的状态,彼此沉默着不说话,走过寂静幽长的暗道。

    这条单一的排水道长的仿佛没有终点,走了几百米,既没有岔口,也没有任何高低走势的变化。

    唯一的改变是,空气中飘来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起初郁臻以为是自己鼻子失灵了,但每往前走十米,那种气味就更浓郁一些,甚至带着新鲜的热度。

    前行一百米后,那味道浓烈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仿佛有人在他面前杀猪。

    而排水道也出现了第一个岔口,在他们对岸,与当前这条通道形成了45度斜角;郁臻辨出血腥味就是从那个方向飘来的。

    “闻到了吗?”他问身旁仅有的同伴。

    杜彧把亮着的手电光投向水面,“是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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